而毫无疑问,王允正是最愤怒那个。
话说,王子师之所以为王子师,无论是在董卓乱政中主持朝政维持大局,还是在另个时空中隐忍图谋,又或是于此时昂然而出,都是有他理由……
首先,汉室大臣凋零和清洗太快,从何进那些人身死族灭,到野心家纷纷跳反,再到汉室忠臣纷纷身亡最后再去掉那些老老弱弱,大大小小,资历也好、年龄也好、出身也罢,轮也轮到王子师来当这个汉室栋梁。
其次,且不论此人资历性格,王子师政治态度向来都是极为明朗,他是典型汉代儒家士大夫,无论性格刚强与否,权力欲望炽烈与否,其人对汉室忠诚却是毋庸置疑。
灵帝刘宏
“待何时?”公孙珣忽然打断对方,直视对方喝问。“待董卓自亡?!若天下无,你们是不是等他篡汉自立时也要俯首待时?再说,天下人论迹不论心,你们这些朝中公卿,数代皆受汉禄、为汉臣,却坐视废立事,坐视迁都事,坐视太后被鸩杀,坐视少帝被鸩杀……没有给你们机会吗?但有事起身相抗,但有只言片语反董事,皆可往右阙下而立,你们有吗?!忠臣孝子死于贼手时,汉室权威尽丧时,等辛苦作战时,天下人只看到你们这些中枢公卿俯首帖耳,事董卓宛如事君!现在有人告诉,说你们心存汉室,对董卓只是虚应,说出去,天下人会信吗?会信吗?昭昭史册会信吗?”
此言既出,南阙之下,自皇甫嵩以下,终于承受不住,却是全部俯身跪拜谢罪。
而闻得最后几句,便是王允也时情绪崩溃,情难自禁:“时事如此,等辩无可辩,但将军到底想要如何?”
“司徒放心。”公孙珣语气忽然平淡下来。“只是想代天下人问问在中枢主政诸公,希望你们这些国家栋梁告诉,这天下纷乱到如此地步,到底责任在谁?”
众人大多无奈,只能继续口称有罪。
唯独王允沉默不语。
公孙珣冷冷看着其人,倒是干脆直言:“王公侍奉董卓如君父,却不愿答问吗?”
上下瞩目之下,王允实在无奈,也只能也艰难拱手而言:“天下纷乱至此,首在董卓,次在等……”
“这又是什话?”公孙珣终于厉色呵斥。“天下纷乱,难道不是首在刘宏,次在董卓,最后便要算在你们这些公卿大臣头上吗?”
阙下众臣见到王允服软,本已释然,但忽然见到公孙珣变色,又醒悟到刘宏是何人后,却也是各自失色……或是黯然,或是沉默,或是愤然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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