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口便猜到……”公孙珣在马上失笑。“不就是当年在弹汗山射箭,差点要命吗?除此以外,还能有何事?辽西事咱们早就算清。”
莫户袧不敢再言,直接五体投地,周围侍从则纷纷愕然,继而纷纷拔刀。
“都不用如此。”公孙珣赶紧抬手制止。“你们不必惊慌,莫户头人也不必惊恐……这件事情……也罢,原谅你!”
莫户袧叩首不断。
“但是你须知道为何如此大度。”公孙珣在马上稍微斟酌,然后缓缓而言。“来事情太远,远到你不说差点就忘,所谓旧怨自消,遑论你主动坦诚;二来,彼时只是司马,正如儁乂与当日般,咱们之间当时其实并无真正名分,你为鲜卑人,见烧你们王庭,激愤之下暗算于,倒不算是背主;三来,此事其实只伤到人,便是为此引出高玄卿事,可本质上也在于与夏育不和,与你无关……而既然此事只有人受害,自然可以原谅你,不像大兄这件事情,虽然只是疑虑,却因为牵扯到卢师,反而心中纠结,始
罢……大家随去长安享受番悠闲富贵又如何?”
关靖、王门眼见自家主公如此坦诚,也只能俯首称命。
另边,公孙珣得知公孙瓒远去,方才起身出亭,却是准备往鄚县城中进行整军。
毕竟,此番万事已,战事皆消,总要作出处置,而且处置此处各部兵马,还要南下趟……虽然说万事交给吕范,可是袁绍都死,河北也已经实际上拿下,吕范大略任务完成不说,更有书信到此汇报些他也难以处置事情,总是要再走遭。
当然,最主要条是,春耕已过,公孙瓒事情也已经结束,身为九州之主,难道要在这里整日养孩子吗?
就这样,公孙珣思虑万千,出门上马,但甫抬头,却发现牵马之人竟然是莫户袧。
“你有何事?”公孙珣先不以为意,但很快就醒悟过来。
“有件事情,小人直以为该永远不提,”莫户袧闻言当众在路旁下跪,难得言辞恳切,且瑟瑟发抖。“但这次随大人出巡,见大人农事为重,宛如当日檀石槐大汗为部众捕鱼而征,却是知道大人大势不可逆,心中敬服;而这几日,更见大人明烛万里,凡事心中皆有计较,更是觉得……”
“更是觉得不说则慕容部将来难以自处。”公孙珣微微叹气,接口而言。“莫户头人……难得你有这个胆气说出此事。”
“大人已经知道要说什?”莫户袧抬起头来,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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