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乐事就在于此,若让因为这些那些就放弃结识英雄豪杰,放弃参与议论时事,那还不如死好!”
“也罢,你说你想与议论徐州局势?”
“不错!”
“这有什可议论?”徐庶不以为意道。“事到如今,即便是你们这些徐州本地人心有不甘,难道还真能继续自立不成?无外乎是卫将军、
不是空谈,也不是看不起耕织……做典农校尉,总揽徐州屯田事宜,也是亲自视察水土,安排耕种,这不是正逢多事之夏吗?所以来请教元直眼下徐州局势。”
徐庶笑而不语。
陈登无奈,稍作叹气,却又重新开始旁敲侧击:“那敢问元直,你又是怎看人生之乐呢?”
“人生之乐,在于总角之时不必见母亲困于守寡,无钱养家;在于束发之后没有走上歧途,厮混于市井,仗着把剑好勇斗狠;在于加冠后常思过往,没有为之前碌碌无为而空虚悔恨;在于终于学有所成之后,举目天下,不必犹豫于将来前途……”徐元直正襟危坐,似笑非笑。
陈登时愕然。
“元龙兄,你说湖海豪气,也觉得你湖海豪气,可你二人湖海之气是回事吗?”明明是上午时分,可头顶天色却渐渐阴沉,俨然梅雨复至,而徐庶却理都不理。“你是徐州第名门代领袖人物,下邳你家老宅中现存做过两千石人便有四个,更兼你本人自幼天赋过人、家学渊源,所谓浑然天成,自可睥睨天下,于是你行为肆无忌惮,与人交谈豪气四溢,指点江山恍若无物;而乃是颍川单家子,生下来便没有宗族,后来更是早早失怙,若非寡母乃是难得读书女子,连开蒙机会都没有,所以身上所谓湖海之气,乃是来自于小时贫苦街头斗狠,来自于束发无人管教市中与人做贼,来自于加冠后陡然醒悟勤恳读书,来自于到如今二十六岁方才仗剑策马行走天下……元龙兄,你之豪气,细细究来不过是无所谓三字;而之豪气,仔细算来却在于无所失而已……看似般,其实截然相反!”
话说,徐庶言语干脆,侃侃而谈,然其人从头到尾,却只是板板直直端坐于院中席上,面上虽然带笑,却既没有看头顶乌云,也没有看身侧陈登,仿佛在与空气说话般。
但你还别说,陈元龙就吃这套!
这位徐州第公子怔半晌,却又站起身来,不顾身份悬殊,直接低头对着身侧之人恭敬拜:“然足下以无所失至此,远胜在下无所谓至此!”
“言至于此,元龙兄还是不愿放弃吗?”轮到徐庶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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