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干没敢乱动,明显有事至此贾诩、戏忠也都侍立不语,诸如孟建、王凌等人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多余举动,唯独庞德,忍不住望着西侧乱糟糟韩遂军营出神,却也只是微微黯然罢。
土台上鸦雀无声,不远处军营中嘈杂时,但这都不影响公孙珣侧耳倾听黄河咆哮。
话说,其人两杯酒饮下后,又因为韩遂牵动故人新事,恰如那韩文约情难自已般,这位卫将军也是时心有猛虎长啸于胸,几欲扑出。
出来匆忙,未带断刃,那想要压住这头老虎,就只能依仗黄河天威。
不知道过多久,公孙珣忽然睁开眼睛,然后直接出言:“从此处到洮水、湟水、黄河三岔口之地,也就是榆中、金城两县之地,是有大气象,全部划归天水郡……再废金城、榆中二县,合为
杯酒上,然后方才将这杯酒递给对方。
接过这杯酒,望着酒水上浮尘,韩遂心中忽然就涌出股莫名而又剧烈感情,其中激烈之意,就好像这酒水般几乎要溢出来……对凉州不舍,对往事回忆,对青年时期之纯粹怀念,对天下大势渴望,对将来迷茫,彻底纠缠成团。
他很想问问公孙珣,这突如其来第二杯酒,是在补偿初次洛阳相见后匆匆告别吗?还是在补偿河内相会后匆匆西走?
还有为什撒土,是让自己不要忘凉州风土味道,还是暗示自己辈子都不要回来呢?
然而,不知道为什,韩文约个字都没问出来,只是双手捧着这杯酒微微发抖而已,仿佛在捧着什难以承受之重般。
似乎是看出对方想法,公孙珣端起自己酒杯后淡淡言道:“并无什特定之意,只是想劝文约再饮杯罢……文约,劝君更尽杯酒,西出玉门无故人!”
言罢,公孙珣主动仰头饮而尽,而韩遂也终于再难压抑心中诸般情愫,时泪如雨下,却又抢在泪水滴落到酒杯之前奋力捧杯饮。
尘酒落肚,韩文约扔下酒杯,头也不回便匆匆下台归营而去,偏偏刚下台便遇到贾诩、戏忠二人联袂至台下,复又忽然想起阎忠,只好以袖遮面,踉跄而走……如无差错,他将在赵云押送下,从西面黄河三岔口转向西北进入河西走廊,然后路西行,出玉门,过敦煌,经车师到达西域故地,然后便不知归期。
公孙珣目送对方身影消失在军营中,方才低头从地上捡起陶杯,在傅干手上托盘里小心摆好。却又面无表情,转身望着身侧黄河滚滚,负手不语。
俄而,其人居然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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