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锐再度愕然。
而其人思索许久,却又心中稍有所得,于是再问:“敢问府君,此事之实情还有谁知道?”
“其实太尉府中属吏,还有几位入房去公卿应该都能隐约猜到,但都没有说话,只是让们来查……现在是问清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与那些公卿说!”
“要属下说……”韩锐忽然靠近对方言道。“太尉本就是死在天子弓矢之下,这是天子弃长安公卿宗庙,是天子失德明证!如何能强行将其身死加于个殉死妇人之手?辈受卫将军命守长安,出之前事情已经很惭愧,如何能让此事再生出多余文章?”
韩玄个头两个大,却不敢不答:“长安令说极是!只是有些人那里未免不好交代?”
韩锐目瞪口呆,来不及行礼便与迎面而来京兆尹韩玄私下相对:“府君……照理说太尉应该还有七八日可捱吧?”
韩玄立即点头,复又摇头,然后赶紧拉着韩锐到旁侧廊之下,压低声音相告:“是炭毒!”
韩锐心下恍然,赶紧点头,却又立即摇头不止,动作俨然和刚刚韩玄模样:“府君!炭毒这种东西乃是邺下专门发册子说过,如今天下人尽皆知,煤炭大行之后咱们长安城中也见过事例,没理由太尉府会不知道不预防这种事吧?”
“是有人故意为之。”京兆尹韩玄声音愈发低下来。
韩锐是真目瞪口呆:“何人敢为此事?!”
“谁那里?”韩锐立即发问。
“别人倒也罢,唯独个光禄大夫黄公。”韩玄认真思索后正色以对。“太尉与……与杨彪之后,司徒赵公偏偏是个没有支撑蜀
“是太尉身边人,那位梅夫人。”韩玄有些无力地答道。“多个太尉府仆从都能侧证,其人索要炭盆、上好木炭、关窗,都没瞒着人。”
韩锐稍作思索,仰头叹:“梅夫人是好意。”
“谁说不是呢?”韩玄跺脚道。“太尉眼瞅着是不行,只是每日咳嗽遭罪,谁都知道是好意……可这毕竟是杀夫,还是妾杀夫!而且若是寻常案件倒也罢,但太尉之死,在此关头,事莫大焉!你想想,太尉只要活着,哪怕人人都知道他要死,城中公卿都还有主心骨,完全可以接上元常公回来!可此番去,若是不能交代清楚,局势立即就要不稳。”
“此事确实麻烦,偏偏其他人可以躲开,咱们却躲不掉。”韩锐连连点头,然后复又询问。“梅夫人人呢?”
“自然是同殉死。”韩玄干脆答道。“尸首都在里面,几位大臣都去亲眼看,个个哀凄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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