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道:“没骗你。”他又朝里面道,“人来了。”
陈树讶异地看着小孩儿,只见这小孩儿似乎换了一副面孔,外貌仍旧稚嫩如同七岁孩童,可神情却无情得很,十足十是历经过沧桑的。
傅南生很快就从那里面出来了,面色苍白地道:“少爷,陈树哥——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
陈飞卿没有说话,倒是陈树问:“我们才想问你怎么了?”
傅南生道:“那天少爷去捕蛇,我正在房间准备药浴,小二进来给我倒热水,却突然向我下手。还好大王子派来的人还没走,他察觉到不对劲,及时将我救了出来,把我藏在此处。就是这位。”他看向那小孩儿,接着又问,“少爷您的眼睛——”
陈飞卿朝他胸前反手拍了一巴掌:“你信不信我跟我爹说。”
陈树嘀咕道:“反正回去那顿打是逃不了了。”
两人闹成一团,突然一个小孩儿跑过来就往陈飞卿身上撞。
陈飞卿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听得到,侧身躲了躲,那小孩儿便摔倒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起来。
陈树赶紧去扶他起来:“你没事吧?”
在床上刚躺了一天就要闷死了,整个人都很躁,根本躺不住,趁人不注意就伙同陈树潜逃出衙。
陈树跟着他走,道:“等下被白大哥发现了,他说不定在你药里加黄连。”
陈飞卿道:“加就加,反正现在那药也这样了,说不定加了反而还好一点。但我要再躺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废了。”
陈树道:“你才躺一天还没到!”
陈飞卿道:“你去试试躺一天什么都不做,浑身都难受。”
陈飞卿道:“我那天突然内力尽失,被蛇咬了。但你放心,大夫说过几天会没事。”
傅南生仍然忧心忡忡,很是不安的样子,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陈树看得分明,问:“你想说什么?”
那孩子假哭两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看一眼陈树,又看一眼陈飞卿,突然扑到陈飞卿的身上,抱着他的大腿道:“有人要我找你。”
陈飞卿蹲下来,茫然地“看”着他,问:“谁?”
小孩儿低声说:“他说他叫小南。”
陈飞卿和陈树跟着小孩儿到了一处偏僻的民巷里,小孩儿进去一间打铁铺,掀开柴房外面堆放的杂物,道:“他就在里面。”
陈飞卿却没有进去。
两人一边说一边在街上瞎遛弯,今日赶巧了是市集,虽然人不少,但比起寿州平时还是好多了。
陈飞卿问:“有没有好玩的?”
陈树道:“有,玩蛇的。”
陈飞卿道:“真的?”
陈树道:“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