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问:“可若张大树一时恼羞成怒,向傅南生卖府里的事……”
“张大树那脑子比被白蚁蛀过的还空,傅南生问得出个鬼来。”姚乙瞥他一眼,“不论傅南生打的什么主意,若他真是想从张大树这打我的主意,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恼怒地瞪着张大树:“我与你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你爹娘领你过来谋差事,我亏待过你吗?我好吃好喝地待他俩,还让你在府里做账房,我缺你这一个账房?都是看在亲戚的情面上,看你爹娘老实,也看你老实!”
张大树跪在地上,一张脸憋得黑红黑红的。
管家又要将他拖下去打,姚乙却摆了摆手,叹气道:“也罢了,到底是亲戚,闹出去他也没法做人。”
张大树哭着道:“我错了老爷,我再不敢了。”
“你一错再错,起初管家看你拿得少,也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敲敲边鼓,没揭穿你,你胆子却越来越大,你……唉,我反正是不敢用你了,你自寻出路去吧。”姚乙皱着眉头,又叹了一声气,“走吧,那些钱你必然也还不起,就不要还了。”
好,什么都是你的更好。”
陈飞卿不理他的胡说八道。
傅南生却越看越馋,从陈飞卿腰间扯出纸扇一打,挡在他的脸前头,凑过去抢他嘴里的元宵吃。
陈飞卿急忙躲开了,匆匆地看了看周围,还好他俩坐在角落里,摊主正忙碌着,似乎并没有人看见,但陈飞卿仍然警告地看了眼傅南生。
傅南生却毫不在乎,得意洋洋地嚼着抢来的半粒元宵,含糊着道:“确实更好吃。”
张大树不愿意走,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求饶,最终被护院给拖出去扔出后门,不多久后门又打开来,将他的几件衣衫鞋子扔出来。
张大树茫然地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姚乙却坐在房里悠闲地品茗,并不像刚才那样恼怒了。
管家担忧地问:“老爷,不是说张大树与那位钦差——就这样将他赶出去好吗?”
姚乙笑道:“你当傅南生真喜欢他这个人呢?你老爷我将他赶出去,正好便宜傅南生对他随叫随到,还免得要过我这趟面子。”
陈飞卿叹了声气,无奈地摇头:“怕被人说也是你,胡闹也是你。”
傅南生装作没有听到。
“快点吃完回去涂药,究竟怎么回事?”
傅南生不理他。
姚乙不大不小地发了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