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关键点是,从穷究真理角度来说,气怎可能是水般物质?浩然正气明明是个道德概念好不好?
总之,这种荒唐言论,立即激怒胡安国和京城中许多其他道学名士。
毕竟,眼下大家都算是在探索,如果只是学术讨论,出点点问题是可以继续商榷,但问
吕好问原学没有解释清楚生命、道德与自然界根本联系,没有将宇宙万物跟人跟儒家那些东西有机联合起来……这当然是针见血,脚踹在七寸上面。
说白,什叫人身本物?
人这种神奇东西,可以有思想有道德东西,怎就是物?你说物载天理?难道石头也会思考?
这种疑问,不止是胡安国这些专家才会有,稍微有点儒学常识人都有,而如果不能迎面击败胡安国这波质疑,那这个原学哪怕是强行靠着官家偏心与吕好问政治地位成为官方学说,那也最多是另外个舒王新学,不可能起到统思想这个作用,下面理学和道学还是会自己走自己路,并且最终占据主流。
于是,建炎五年元月,在很多外地帅臣和武将懵逼情况下,邸报开始以种只在京城内部发行、每日增刊特殊形式,充当学术交锋战场。
大年初八,春耕都尚未开始,邸报上便正式刊登胡安国和许多其他大儒对‘原学’攻击与质疑,支持与讨论。整整两张纸,再无闲杂文章故事。
而这其中,胡安国因为心里有货且气贯长虹,所以最为有力,其余反对者,大概是因为畏惧吕好问学术、政治地位,外加估计赵官家姿态,则不免显得有那点小心翼翼。
对此,吕公相依然保持冷静与从容,这期邸报增刊,他没有理会其余那些虾兵蟹将,也没有针对胡安国长篇文章细细补全自己性命道德、内心外物这些复杂哲学概念,以为原学作辩护。恰恰相反,平日温吞吕好问只是以种论断而平淡语调,说出原学中‘气’本质。
按照他说法,气也是种物质,且只是种物质。它其中蕴含天理是不错,但却与石头、竹子、水、冰、土壤并无区别!而人之所以觉得它特殊,只是因为人在气中,如鱼在水中,很难察觉它物质实态而已。
这话,看起来只是在按照胡安国质疑,敷衍而仓促补充原学中‘气’概念,但实际上却是以攻为守,且直接插入到胡安国等其他道学派系心脏上……因为如果气只个如同水、土般普遍性物质话,那这些人学说到底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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