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闻言即刻回身,却是示意在场武官回避。
“不必如此,天子与首相所言,无不可示人之语。”赵玖回身喝止杨沂中,复又转过头来相对赵鼎。“相公尽管来说。”
“官家,臣疑虑根本,不止是南方官吏士民不乐北伐,更是忧心旦匆匆北伐,或许稍有挫折,届时反而会激起更大人心逆反,倒不如……”
“倒不如稍作整顿,休养生息数年,合大军北出?”赵玖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
,朕也不会讳言。至于说什四五载跃而起,靖康之变,宛如灭国,四五载间跃而起难道只有赵卿人吗?”
“臣……惭愧。”赵鼎只能这般说。
“不过,你德行,朕委任时候并不知道。”赵玖继续失笑道。“彼时任用你,首先是你官阶、功劳都到,而且是个朕素来放在心里,都不用记在本子上人物;其次却是你履历中有两个地方让朕格外看重……”
言至此处,赵玖微微顿,恢复正色后方才继续言道:“则,乃是你出身河东,乃是流离之人;二则,乃是你堂堂进士及第,居然在洛阳令与开封府仪曹这两个职位上盘桓近二十载……前者,让朕不必担心你立场,觉得可以与你共进退;后者,着实让朕放心你任事之能,可以放心将天下庶务托付与你。”
赵鼎终于叹口气……问题就出在共进退上面。
“你信
“赵相公,你万般皆好,却不该这般大公无私。”赵玖果然愈发严肃。“如此大公无私,只让朕难做……因为朕用你,本就是要借你北人身份来压制主和之任,而非是让你团结百僚,在这里做什裱糊匠!你拿这个东西来见朕,朕不可能不收,但若收,下面人会不会又在想朕是默认该在其他地方退让?你当日在淮南时,李纲李公相便给朕上书,说你晓事,有才,好贤乐善,处置得好,而大义却不甚分明……俨然是有先见之明。”
“臣愿请辞!”
“没有这个说法。”赵玖愈发严肃。“宰执不得因虚文请辞是从建炎初便定下国策,以宰执之身,动辄请辞,不过求名之举罢……你辞宰执身份固然容易,国家政局动荡起来谁来负责?你辞,吏部尚书刘大中、兵部尚书胡世将是不是也要辞?何况这次,也是朕有错在先,未曾与你坦诚相对,早确切说朕心意,你何至于此?”
听到这里,赵鼎沉默下,却是拱手相对:“官家,若是这般说,臣今日也有二言语。”
“正好!”赵玖颔首相对。“咱们君臣正该坦诚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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