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这个追着他长大弟弟,是天赐礼物,他又何尝不是对生活心存感激。
行骋身上冷杉松木味,宁玺闻半个寒假,到现在都离开成都,身上还全是他味道。
直到后来很多年里,每次只要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暂时分开时间稍微长些,宁玺都习惯带瓶行骋常用香水,装成小样,点在手腕上,任它萦绕鼻尖,在心头做个念想。
高考考场就设在石中本部,教室他们熟悉得很,因为学校是全市最好文科高中,校门口情况如往年,堵不少电视台媒体记者
他在阳台上换个姿势站,沉声道:“毕竟是已经经历过次高考人,所以心态还挺好。但是那天从考场出来,看到你站在群家长中间等着……承认那个时候,很紧张。”
宁玺说话速度很慢。
“怕考不好,怕你难过。”
“希望,直都是你心中第名。”
行骋直没吭声,宁玺很难得口气憋这长段话,跟行骋在起之后,他能表达自己内心方式也变得多。
“高考填试卷时候,把名字写好看点儿。”
宁玺拿着电话,遍遍地强调他,“考号别写错,填机读卡笔记得带好,你晚上早点睡觉,提前小时出门,这几天很堵。”
行骋被说得都有些紧张,缓缓气,认真道:“你放心。”
他晚上不敢吃太多,灌几肚子温水下去,今天最后天,他爸倒是把手机还给他,信号通畅,连宁玺呼吸声音都听得到,行骋舍不得挂电话,便有搭没搭地跟他胡扯。
宁玺皱着眉道:“明天早上语文,你不打算看会儿书?”
“但是那天,冲过去抱住你,又不紧张,就感觉什都不重要,抱着就好。”
行骋低低地“嗯”声,笑着重复遍宁玺话:“你抱着就好。”
其实拆信那天,在北上列车内,宁玺靠着窗,只用只手来阅读行骋写信。
因为他总觉得行骋正牵着他另外只手。
通篇书信,洋洋洒洒几百字,宁玺看整整三四个小时,翻来覆去,又辗转反侧。
行骋故意刺激他:“都背,你得陪讲会儿话,不然明早没动力,考个不及格怎办?”
“你别乱诅咒自己,”宁玺想穿过手机屏幕,bao打他,“聊个半小时,你洗漱去睡觉。”
“哥,那会儿你考试是不是也特紧张?”行骋都觉得自己有点儿紧张得不正常。
“不紧张。”
宁玺老实交代,歪着头想会儿,北京夏风吹得他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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