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话。”
盛夜行用胳膊肘推他，“你现在
不吭声，
们就紧张。”
李定西喝
口奶，“感觉上午
时候情绪挺好，到晚上又有点儿失落……要垮。”
“垮个屁。”
顾群山嘀咕句，给李定西下盘他最喜欢虾滑，“都看医生，看过就没事儿。”
市二条件就那样，能用继续用，路见星每天上课都拿橡皮擦狠命儿地擦铅笔印，再把橡皮擦皮屑全戳进桌面洞眼里。
风车插，路见星桌面又成高三七班道靓丽风景线。
教室窗户大开着，秋风过，吹得他小风车呼呼乱转。
偶尔盛夜行中途睡醒，睁眼就看见那小风车安静着转得飞快。
目光再向下挪，路见星正全神贯注地玩儿橡皮，侧颜秒杀他所见过切。
自己在做什
，在痛什，却束手无策。
但幸运是，后来真变好。
市二校园后有个盛放着荷花池塘。
可惜，那些花朵并非出淤泥而不染，反而被不太干净水糟蹋得七七八八，秋老虎过，异味顺风扑来，学生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路见星最开始要戴口罩，到后面就对这气味更敏锐，路过就皱眉跺脚，更甚时会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眼神凶得像要随时提刀去砍谁。
李定西突然指着自己说：“吃药会让看起来很木讷吗？”
“不会，它会让你面无表情，”盛夜行冷笑声，“只会让你看起来很酷。”
顾群山在旁做个扶墨镜动作。
和老大样酷。
“好讨厌这样自己，好讨厌，”李定西话语含糊不清，
朦朦胧胧间，清清醒醒外，盛夜行想起天使与彩虹搭配。
就这下，心又被世界吻个遍。
为送李定西，校队教练带着群孩子到校门口火锅店开次荤。
啤酒、荤素菜、豆奶等等全上桌，教练拿着啤酒瓶给学生们来次激情演讲，李定西带头叫好，折腾得整个包间热热闹闹，每个人都在笑。
吃到半，汤锅内加两次水，盛夜行注意到李定西开始只吃不说话，没什表情。
自闭症患者多为视觉导向性，于是盛夜行想个法子：买个七彩色风车给他拿着。
风过，七种颜色转，路见星安静下来，用手指掰着风车叶片，片片地数：“红……橙……黄……绿……”
然后，路见星再拿着风车进教室。
他把风车插在课桌斜上方螺丝钉槽里。
学生时代，课桌更新换代，难免有上任“桌主”手贱在桌面留下过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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