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又想起言树苗站在那所小破学校门口,满身是土,孤零零模样。
言惊蛰对于自己伤口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但提起言树苗,他神色飞快地晦暗起来。
“不是,”他告诉段从,“老师说在学校跟别小朋友闹着玩,磕着。”
言树苗性格别说言惊蛰,段从都清楚,只有挨欺负份儿,几乎不可能主动跟人闹别扭。
这点随铁言惊蛰。
从面前,言惊蛰心思从来都遮掩不住。
复杂情绪从眼底漫出来,他没有再躲,在段从手底下愣着神看他。
言惊蛰露出这样表情,段从突然就感到烦躁。
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像是很嫌弃,把棉签往言惊蛰手里丢,转身洗手:“自己抹。”
言惊蛰捏着棉签,眼睛重新黯淡下去。
段从没再说话。
又抽口烟,他将烟头捻灭下楼,不咸不淡地开口:“跟回去,这边学校不行。”
成年人世界或许就是部完善情感处理机器,没有汹涌起伏情绪,也没有电视里那多歇斯底里,没可能就是没可能,现实意义唯有接受。
流水声音填充空白无声,楼下言树苗声音若隐若现,段从洗完手点根烟,率先离开。
“是言瘸子吗?”走出去两步后,他又停下来问。
言惊蛰透过镜子望着段从鼻梁高挺侧脸,知道他问是伤口,这没什好隐瞒,点头“嗯”声
“言树苗额头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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