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起来边桥刚到家,就跟打架。”苟小河坐进副驾,隔着车窗看锁上院门。
“谁赢。”小姨也笑。
“边桥。”苟小河说,“打不过他。”
“脾气从小就大。”小姨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又看苟小河,“咱们走?”
苟小河点点头,再朝姥姥坟地方向望望,心口酸沉沉,他抱紧怀里书包,闭上眼靠进座椅里。
两个大人在堂屋吵,边桥被小姨搁在里屋床上坐着,耷着眼撕手上死皮,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苟小河当时才年级,直记得他那个样子,因为边桥太白,长得像个小女孩,还不理人。村里小孩都是皮猴,从来没见过这样。
他在边桥旁边转来转去,先是故意弄出动静,又拿自己小玩意儿和零嘴给边桥,跟边桥说话,边桥都不理他。
直到苟小河问他:“你是小姨小孩?”边桥才不高兴地瞪起眼:“不是。”
还打苟小河顿。
。
“以后你跟生活,咱们家又不是没人。”小姨掩上门板,回来抹抹苟小河眼眶,笑,“哭什。总不能把你自己扔在这。”
苟小河刚憋住眼泪下就开闸,他使劲往下埋头,也憋不住喉咙里“吭吭”呜咽。
“你不是想边桥吗。”小姨下下拍着苟小河背,“去那,你俩也能搭个伴,还跟小时候样。”
边桥这个名字,为苟小河悲伤迷茫心情带来点亮堂。
小姨动作像她计划样麻利。
办完姥姥丧事,她去队部和镇z.府跑趟
小姨扔下这个不是自己小孩,来去如风走。姥姥在家又哭又骂整天,最终也没把边桥扔去河里。
边桥就这在苟小河家住下,住就是六年。对于苟小河来说,边桥是个很奇妙存在,像天上掉下来小孩。
直到初那年他被小姨接回去,到现在,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笑什呢。”
小姨扣上后备箱,招呼苟小河上车,转脸就看见他冲着路边发愣,嘴角弯起点点笑。
他真想边桥,平时还没那想,姥姥走,这会儿想得厉害。
边桥不是他们苟家小孩,但很小时候就来他们家,小姨带回来。
她很多年没回过家,突然带个陌生小孩回来,就像带颗大炸雷,炸起全村热闹。
姥姥气得浑身哆嗦,跟小姨大吵架,把墙上老相框都摔,骂很多难听话。
苟小河就记住句:姥姥让小姨把这个杂种带走,哪来送哪去,不然她就把边桥扔河里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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