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是真
很忙。
跟她逛
两家店以后，苟小河更加明确这
点。
她手机直没离过手，在第家店时还让苟小河先试试衣服，看看效果再买。等来到第二家，只脚还没迈进店门，她手机又来电话。
小姨转身出去接，苟小河顶着服务员目光，在最外侧衣架旁假装挑选，偷偷翻价标看。
上家就很贵，这家价
“小河。”
再被小姨喊醒，车已经停好熄火。
苟小河有点迷怔，赶紧坐起来往外看，四周全是车，光线暗沉沉，是个大停车场。
“到家？”他虚握着车把手，问小姨。
“没有，商场。”小姨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手飞快摁着手机，“
等会儿有事，咱们快点。”
，流程该走走，家里水电该停停，然后去姥姥坟上又拢遍土，磕三个头，等苟小河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开车回城。
苟小河其实没什
好收。老屋里切维持着姥姥在时模样，衣服小姨不让他拿，他在家里翻来翻去，需要带走东西，就只装扁扁只书包。
“到先去给你买几身衣服，”沉默着开出村，小姨拨拨空调扇叶，跟苟小河计划，“正好现在放假，学校回头让你姨父去跑，过几天闲下来，带你好好玩玩。”
苟小河安静听着，除点头不知道该说什。
小姨是他这些天唯依靠，但毕竟相处得太少，离开熟悉老家，距离感便微妙滋生出来。
苟小河赶紧下车跟着她，本来想把包搁在车上，面对全然陌生环境，还是背上。
全国各地商场大同小异，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层楼个样，什都有。
苟家村是个大村，离镇上不远，苟小河也喜欢去逛他们那商场玩。不过跟在小姨身后从电梯出来，他还是被大城市氛围裹得有些发怵。
明明他穿着平时最喜欢套衣服，这会儿忽然就有些发紧，鞋上沾点儿泥，踩在锃亮大瓷砖地上变得很刺眼。
低头抹下鞋帮功夫，小姨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苟小河赶紧跟上去。
“谢谢小姨。”最后他只能想到这句。
小姨伸手拍拍他脸：“睡会吧。”
苟小河有点儿晕车毛病，他自己不知道，只感觉脑子迷糊，密封车厢里皮革气混着空调气味，闷闷，闻得他不舒服。
从老家开车到小姨城市，也不太远，四个多钟车程就能进城。
苟小河路昏昏沉沉，除中间被小姨喊起来问要不要尿尿，其余时间都随着颠簸半睡半醒，能听见小姨不时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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