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都上完坟回去。”苟小河把手机往旁边转转,给他拍边桥。
“回去?!”胡圆声脏话到嗓子口,边桥面无表情地朝屏幕上转下眼睛,他又梗着嗓子没骂出来。
“怎就回去?”他开始疯狂抓头发,还去对着镜子照照,“等你等半夜靠,苟小河你有没有心?”
“那你不是没起吗。”苟小河刚才那半觉睡得浑身没劲,打
苟小河这句“怕”其实就是顺口说,没过心,然而边桥听在耳朵里,却脱口反问他句:“那年走时候,你也怕吗?”
“嗯?怕啊,”苟小河想都没想,“可是小姨接你是去城里上学,肯定比呆在村里好,怕也没办法。”
他气儿顺过来,顿顿,又补充句:“其实姥姥也舍不得让你走,她难受好几天呢。”
边桥对后面话没什反应,像是什也没问,又看苟小河眼,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回家路程比来时顺畅得多,也可能是完成桩念想,苟小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到县里坐上回家车,没多久就睡过去。
朝村里走,给胡圆打电话,没接,又给他发微信,问醒没。
等两分钟没收到回复,他脚步停,转身就往回跑。
村口“站台”其实就是根破牌子,斑斑驳驳,漆都快掉光。
边桥记得几年前他走时候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没换。
靠在立牌上出会儿神,路过人带着好奇打量他,他掏出口罩戴上,低头摁手机。
被手机震醒时,他正靠在边桥肩膀上东倒西歪,迷瞪着眼从兜里掏手机,还被边桥凶嗓子:“你口水弄衣服上。”
“对不起。”苟小河摸摸他肩,掏手机看,是胡圆视频电话。
“你回来?刚醒靠,”苟小河接通他就在对面喊,确实是个刚睡醒模样,头发炸得跟个鸡窝样,“快到没?去接你啊。”
“你有眼屎。”苟小河朝自己眼睛上比划下。
“边桥呢?怎就你自己?”胡圆边抠边问。
首歌没听完,余光里看见有人朝这儿跑,边桥漫不经心地抬头,苟小河顶着早晨九点钟太阳光,边跑边朝他挥挥手:“边桥!”
边桥定定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晃眼,照得他太阳穴“嗡”地晕下。
再定神,苟小河已经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面前,撑着自己肩膀喘气。
“怎回来?”他拿下只耳机,看着苟小河。
“胡圆没起呢。”苟小河朝他露出个大笑脸,“怕你走,没忍住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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