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丝帛上写满蝇头小字,密密麻麻,无非是洛阳收成、四时气候、各诸侯国大小事务,有时天子还会接见各地来访使臣。说是使臣,无非都是经商之人,三不五时带来简单礼物,天子便大方地招待他们顿吃,再吩咐赵竭派手下士兵,送他们上路。
姜恒做这活儿,能领到每月五石俸禄与三斤肉,顿时兄弟俩便宽裕不少。每月足足五百斤粮食,根本吃不完,折算成晋钱也是大笔,姜恒便让耿曙不要再去打赤膊当木工,在家歇着就行。
耿曙汗流浃背地做整天,才得半个钱,姜恒每天上朝不过个时辰,就能得四个钱。
“食肉者鄙。”耿曙不无妒忌地说。
姜恒哈哈笑,说:“天底下,二十四时节气,什时候开耕,什时候收种,发生什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是天子责任,朝廷拿这点钱怎啦?”
才尽所用,封侯拜相,书上不都这说?”
姜恒说:“当太史啊!这还不算封侯拜相吗?”
耿曙倏然被堵住,这想,好像也是,已经当上大官儿,还能怎样?
姜恒说:“何况,不去封侯拜相,就白费?倒是觉得,读书不必总想着有用。大争之世,功利横行,为什人人都要样?”
“是是是,”耿曙答道,“你说对,你说都对。”
耿曙也不挣扎,拿着姜恒钱,出去采买吃,姜恒既在朝中任职,便不再依客卿之礼,不能与姬珣起吃,须得自己将口粮送到御厨,侍人再做好饭为他们送来。
几个月后,姜恒与耿曙便攒下不少钱,而耿曙闲着无事,不知道哪天起,也加入赵竭手下侍卫们,先是跟随侍卫练武,再被自然而然地排上班,守在上朝时天
姜恒笑起来,他俩都长大不少,挨在起睡觉,尤其夏天已有些热,但他依旧喜欢挨着耿曙,哪怕耿曙容易出汗。耿曙也不在乎,从背后把姜恒搂着,如以往,将他抱在怀中,正如他还在七岁那年时。
翌日,姜恒便接替太史职位,赵竭给他安排张矮案,让他坐在姬珣身后,杆羊毫笔,卷丝帛,开始记录朝中应事宜。
同时,朝中*员开始称他为“姜大人”。
姜恒忽然就成为晋廷最小*员,也是史上最年轻*员,更是史上坐上这个位置,最小*员——六卿之,竟是个十岁小孩儿?!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姜恒丝毫不觉得自己年岁小有什问题,反而聚精会神,他坐在天子身后时,众人都觉得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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