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用过晚饭，玩
整天，已困得不行，却还在等夜半
贺岁爆竹，耿曙为他换过衣服，说：“明天早还要出门呢，困
“真好听！”孟和震惊，他是第次听见“越人歌”，说道，“太美！”
界圭朝他们解释道：“最后句，是不唱出来。因为既然‘君不知’，平日里便不可说，只有成‘绝唱’之时，才能唱出口，即最后次奏琴，奏过后便要赴死。”
“哦。”耿曙点点头，连他也不知道，但回想起父亲生前每次奏这首歌，似乎从来没将“君不知”三字唱出来过，确实如此。
姜恒却想起赵竭与姬珣，果然是。
夕阳渐沉下去，众人又出会儿神，直到如血残阳落下地平线，年中白昼最短天结束。
歌》则是数人都没听过，但界圭、耿曙熟得不能再熟。
“心悦君兮——”界圭声音忽然变得嘹亮，被那琴声触动，动情地唱起来。
姜恒：“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耿曙与界圭同应和道。
这首歌确实非常应景，城墙上所坐俱是王子，真正“与王子同舟”之人，当然就是姜恒。
“做雪灯去罢，”水峻提议道，“走！”
姜恒欢呼声，余人便纷纷下城墙。落雁城百姓狂欢天，终于迎来倒数第二个庆典，全城近四十万人离开家门，在大街小巷，或自家门外，或主街道上，以积雪堆出雪人雪狗、飞鹰走狐造型，并在心脏处掏空，放上盏小油灯。
随着天色渐暗，那是真正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灯光在雪中投射出去，汇聚为从四面八方延展向雍宫光之河流，犹如梦境。
最终汁琮亲自在玄武神像前，点上万民之尊盏君王灯，以作祭祀，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战无不胜。
姜恒与耿曙堆起两个手拉手雪人，各在心上点起盏灯，遥遥呼应。王宫开宴，并散予全城百姓，百姓纷纷到得宫前校场上，叩见汁琮与汁泷。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姜恒每次唱到这句时，总有点不好意思，越人那奔放、大胆歌谣，仿佛在朝整个天地诉说着自己滔滔不绝情，而这情感，正是这首歌里最动人之处。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耿曙望向姜恒，嘴角微微牵着。
琴声渐沉寂下去，在那余音里，界圭声音渐低，最后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众人都会，在袅袅琴音消散之间，随之唱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姜恒收琴声，将古琴放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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