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翻了个白眼,语气中不无鄙夷,“你妈快没了,你还帮着出钱害她,真是个不孝子。”
“你在胡说什么?”晋久恒简直莫名其妙,“我就一个妈,老家哪来的妈!”
“哇,你个白眼狼!”罗织云一跺脚,骂道,“阳南溪边的老槐婆你忘了?你小时候每年还会去祭拜它,我都亲眼看过你管它叫干妈的,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树了。”
罗织云大约是真气急了,说话直呜呜,“要我说,老槐婆当初就不应该认你这个干儿子,白关照你那么久,你们凡人不是最喜欢说养儿防老吗,你不给她养老就算了,还害她,老槐婆真是好惨一棵树。”
晋久恒前头还只当罗织云胡言乱语,待罗织云提起阳南溪和老槐婆的时候,他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整个人怔愣了片刻,才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你说的老槐婆该不会是……阳南溪边的大槐树?”
他一开口,罗织云便剜了他一眼,小声讥讽:“可不是嘛,晋带善人。”
晋久恒这会总算缓过来了,也是看出来,有薛沉在,这些精怪根本不敢造次,于是勇敢地挺起胸膛,作出在公司时候的威严状:“你你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薛沉忍不住用余光斜了他一下:“……”
这声音抖的。
毕竟是出了大钱的,薛沉决定给他一点勇气,便把自己的拳头提了起来,再去看罗织云:“坦白从宽,懂?”
罗织云“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怎么,现在想起来了?”
“这、这……”晋久恒一时哑然,错愕之余,更有几分尴尬,“确实是忘了。”
薛沉见状,隐约明白了过来,问道:“晋总小时候可是寄名了?”
晋久恒没想到薛沉这么敏锐,一猜就中,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头道:“不错,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我父母怕养不大,就帮我找了个义母寄名。”
所谓的寄名,是民间由来已久的一种仪俗,一些人家的小孩体弱,怕养不大,就
“懂懂懂,我这就坦白!”罗织云就是一哆嗦,忙不迭点头,看晋久恒的眼神却依然不善,语气中更带了些忿忿,“尊驾,我没有害他,我只是在提醒他。”
薛沉眉头微蹙:“提醒他什么?”
罗织云撇撇嘴:“我说过好多回了啊,他妈快没了。”
一说这个,晋久恒火气“蹭”一下上来了,声音都不抖了,一拍沙发扶手道:“你少诅咒人,我前两天刚和我妈视频过,她在国外度假不知多快活,体检也很健康,好得很。”
“谁说你国外那个妈了。”罗织云冷哼,“我说的是你老家那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