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经拟好。”说着,谢琢从袖袋中拿出份折子,递给高让。
打开折子看两眼,连咸宁帝都不由笑:“昨夜又是看文章,又是写折子,怪不得眼下微青!”
谢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微赧地移开视线,难得争辩:“臣并未熬多晚。”
“延龄啊延龄,说你傻吧,你又是朕钦点探花郎。说你聪明吧,在别人都熬夜算计着,怎才能在这次科举舞弊案里捞到更多好处、取得更多利益,怎才能把看不顺眼人踩下去、让同党之人站上来,你倒好,熬夜写这个折子!”
咸宁帝重新在御座坐下,用手中折子隔空点点谢琢,面上多点笑意,又道,“况且,朕都说你为写这份折子熬得眼下发青,你现在就应该邀功才对。”
精准。”
“无定河?这温鸣倒是个好。”咸宁帝起身,站在窗前,随手逗逗挂着鹦鹉,“对于温鸣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延龄怎看?”
咸宁帝话音刚落,谢琢就掀起绯色袍角,跪在冷硬地砖上。
咸宁帝看谢琢眼:“延龄想说什?”
“臣昨日回家后,特意去找温鸣几年前写文章,看完后,不得不认可,此人在治理洪水和疏浚河道方面,极是擅长。现已近年关,再过不多久,春洪将至,臣认为,此人可以解陛下之忧。”
谢琢回答道:“陛下所忧,便是臣之所想,不敢居功。”
“还真是个傻,”咸宁帝大致看看折子内容,心情更愉悦两分,“傻是傻,折子写得不错,重开制科事,就按照你写办吧。至于那个温鸣,再关个两天,稳稳性子。”
散衙后,乘坐马车回家路上,街巷两边已经多不少过年气息。
不过自十年前开始,谢琢再没有过过年,葛武
咸宁帝不置可否:“延龄对他评价如此之高?”
谢琢语气坚定:“是。温鸣此人,受几年磋磨也不肯屈服,可见心性坚韧,正气凛然。现在,陛下恩重,让他出囹圄,日后,他必然可以成为陛下手下位能臣。”
喂鹦鹉吃两颗果仁,咸宁帝回身,看着跪在地上谢琢:“延龄意思是,让他再考次?”
“这正是臣想法。现今因科举舞弊案,士林震荡,又有太学生伏阙上书,人心惶惶,众人皆在观望。重开制科,能让人心安稳,更能展示陛下浩荡皇恩与广博胸襟。”
咸宁帝沉吟许久:“人确实不能因噎废食,若这温鸣当真得力,能解无定河之急,也值得为他再开次制科。延龄,你回去拟个折子递上来给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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