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再次俯身行礼:“下官谨记。”
散衙回住处路上,车帘起落,陆骁便身形敏捷地钻进来。
两人自然地接个吻,陆骁把谢琢手握好:“阿瓷要去大理寺?”
谢琢唇色还有些红,他倚着车壁,有些怠懒地看着陆骁:“消息传这快?”
“大理寺卿愁眉苦脸不知道多久,特别是徐伯明案后,大理寺里堆着公文卷宗比人都高,翻都翻不完,得知翰林掌院肯把你借调过去后,大理寺卿直接在会仙酒楼开桌宴席,逢人便说自己要好好酬谢翰林掌院。”
谢琢自然清楚,徐伯明案从除夕至今,小半年过去,仍然还陆陆续续有人被削官夺职,再不可入官场。
虽然咸宁帝在温鸣参加那场制科后,再开场制科取士授官,多少缓解朝廷无人可用窘境,但也没能填满徐伯明挖出来窟窿。
现在除本就清闲衙门勉强能照常运转外,六部夜里点灯处理公务已经是常事,缺根本没人能顶上去。
“如今,大理寺案件卷宗积压,人手实在忙不开,很是艰难,大理寺卿来寻,想借调个人去大理寺应应急,陛下已经允。思来想去,最终选定延龄。”
说起这件事,翰林掌院也是头疼。大理寺不比其他衙门,大楚律令是笔划写清楚,就算只是处理卷宗,也得清楚大楚律令才行。
陆骁趁机咬咬谢琢指尖,心里知道此番借调去大理寺,其中肯定有谢琢手笔,仍故作苦恼,“家阿瓷可真抢手,怎办?”
谢琢眼神示意:“不是正在你手里吗?”
意思是,再抢手,不也正被你握在手里吗?
有这句话,陆骁立刻笑得满眼得意,握紧手,又抬抬下巴:“没错,在手里就是!”
他又想起白日里捋清楚时间,提起:“阿瓷,
可即使是他,对律令也只是有所涉猎而已,谈不上熟知,大理寺卿突然来要人,倒是把难题扔给他。
好番斟酌后,他才想起谢琢有意去大理寺,且谢琢记性好,临时翻翻大楚律令,粗略记下,也好过别人两眼抹黑。
谢琢面上似有惊喜,又连忙抬手施礼:“谢掌院大人!”
对谢琢态度很满意,掌院心里也打着卖谢琢个好主意,毕竟谁都能看出,这个年轻人日后入阁不在话下,在他翰林院中留不多久。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掌院肃着表情,叮嘱道:“既然手上事务快完成,就多抽点时间熟悉熟悉大楚律令。希望延龄能如那日所说,昭天下之清明,洗万民之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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