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三不说话,仍是苦笑。
夏六见不得他这样笑容,心里阵难受。他在这屋子里关这多天,从开始震惊与不可置信,到愤怒与歇斯底里,再到苦闷与迷惘,到最后冷静思索,他早已明白何初三表象之下另有所图。
他攥住何初三手,贴在自己脸上,叹息道,“知道你不会串通秦皓,更不会害死东东。你不是那样人。青龙别墅爆炸,是为隐藏东东踪迹对吧?你在别墅地下挖暗道,换尸体。否则你害死她就是,何必再当着差佬面炸别墅。”
何初三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仍旧没有说话。
六继续叹道,“这些事起因是因为,是混蛋,是瞒着你做傻事,把你逼到这步。你生气是应该,你要关、罚,都随你。只是很担心你,你究竟在搞什?你别把自己陷进去。”
何初三拎着食盒进入地下室,刚跨进去就愣愣。
满室凌乱。被子、枕头、床垫、床单全都卷作团,胡乱地堆砌在地上。床上木板已经被块块拆下来,横七竖八地乱扔着,只剩张空荡荡铁架子。
夏六正仰面躺在那空床架子上,枕着胳膊发着呆——他花夜功夫,把整张床给拆,企图卸掉那只连接他脚镣床柱。拆完才发现,何初三早防着他这手呢,里头是张铁做床架,被整个焊死在地面上。
顶你个肺!扑街仔!
他扑街仔此时脸感慨,将食盒放在床头柜,在冰冷又空荡床架上找块横条坐下,叹道,“怎好像养只狮子?你也太能拆。”
何初三温柔地摩挲着他脸,“以前也总想这问你,‘你究竟在搞什’?到后来才懂你难处。你活得太孤独,遇到什事,总是习惯自己去承受、去解决。不怪你,心疼你。可是你早就不是个人,你有,你可以学着多依赖些,多向索要些,别总想着将推到边。你不明白吗?是你爱人,无论什事都可以帮你起扛。”
夏六轻声道,“舍不得。你那干净,不想弄脏你
夏六嗤笑声,懒懒地翻过身,面朝着何初三道,“拆床算什?小时候飚车摔断腿,被青龙关禁闭关个月,拆墙出去。”
何初三又好笑又无奈,“后来呢?被抓回去吗?”
“抓回去,多关个月。”
何初三苦笑着,伸手理理他凌乱额发,“你什时候才能学乖?”
而他抬眼看向何初三,反问道,“你什时候才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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