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
就在左志杰低头签字
时候，蒋衾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靳炎从被告席上转过头，直直望
过来。
“……”他上半身不禁往前
探，只见靳炎轻轻摇摇头。那动作非常细微，除蒋衾之外，别人几乎难以发觉。
他们在起生活这
多年，蒋衾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靳炎在告诫他冷静，不要冲动，也不要管他。
蒋衾紧紧抓着扶手，因为用力过大指关节都变色，几秒钟后才点点松开手。
非法玉石走私入境、涉嫌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等指控，都因为证据不足而被驳回。
其中笔迹鉴定结果引发激烈争论，最终外部审计提交结果，对时星娱乐财务报表提出十几项重大疑问，其中大多数都因为时间久远难以查证而不之；还剩几项实在无法解释交易出入，却都不致命，最终只能处以巨额罚款。
蒋衾在做账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点。完全清白账目只存在于会计理论中，现实情况是没有哪个企业帐不存在猫腻。你要是把个完美无缺账本交给外部审计，就等于直接跑到法院大声说：
在洗钱！偷税漏税！快来抓吧！
所以大家都愿意交罚款，只要假账数额不大不构成刑事犯罪就行。
中途休庭十分钟，有心人总结下上半场主要胜负：时星娱乐被重重罚款，靳炎本人却安然无恙；如果下半场没有什重要指控话，把靳炎送进监狱这个目标估计是完不成。
“……根据公诉人出示伤情鉴定报告显示，被害人左手五指被利刃切断，此后经过再植手术全部接上，却已丧失行为能力，属于八级重大伤残……”方源顿顿，放下鉴定报告问：“左志杰，请问你手指是被什利器切断？”
左志杰沉默半晌，低声道：“匕首。”
“是被告人亲手切断吗？”
“是。”
“你现在五指能弯曲到什程度？”
果然方源不负众望，休庭回来时公诉方提出最后项，也是最关键项指控：开设赌局，故意伤人并致残。
方源作为此次案件第负责人，亲自站在公诉人席位上，而出庭作证受害者赫然是失踪已久左志杰。
他目光有点恍惚，法官第遍问话时候甚至没反应过来，只用目光飞快在旁听席上搜索着，几秒钟后落在最后排蒋衾身上。
蒋衾微微皱眉，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那瞬间左志杰猛然张开嘴，仿佛想说什；然而紧接着庭上传来法官声音：“——证人左志杰？请在到庭记录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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