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有
。”
他仿佛被锁链缠缚
困兽，思前想后，半步不能踏错。
将手里空罐狠狠地掷出去，两秒后，“咚”
声，坠进
深蓝色垃圾桶。池野拎起手边易拉罐，晃晃里面冰凉酒液，猛地朝喉咙灌口。
没有说话，闻箫握着自己那罐，陪池野喝酒。
酒口口被咽下去，胃隐隐抽痛。闻箫惯常没什
血色脸上，敷上层薄红。他摇晃着手里啤酒罐，没剩多少酒液撞在壁上，发出激荡声响。寂静里，他兀自说道，“以前也有个妹妹。”
箫手指穿在金属色拉环，“啪”声，白气缓缓冒出来。
他放到唇边，喝口。
池野等他喝完，拿近碰碰，权当干杯，碰完仰着头，几口喝个干净。
喉结上下吞咽，侧颈肌肉绷直，有青色血管凸显出来。
闻箫看着，从塑料袋里重新拿罐，打开，放在两人中间。
池野喝酒动作停下。他发现闻箫用词——以前。
闻箫没看他，只盯着自己脚下影子。平日里，他绝对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或许是因为喝酒，也或许是别原因，他听见自己说，“以前还有爸妈，现在都没有，他们就在面前，慢慢没呼吸。”
嗓音还是和往常样冷淡嗓音，说出这句话时，他尾音却轻得像烟。
那时，他爸妈都受很严重伤，血直在流，溶在海水里分辨不清，但他能闻到很粘稠、很刺鼻海腥味，以及铁锈味。在妹妹闭上眼后，很快，他们也撑不下去，他妈妈用最后点
喝完，池野呼口气，“芽芽哄睡。”隔好几秒，他才接着说，“睡之前直在哭，拉着手说要妈妈。”
已是暮春，周围树叶绿意变深，风吹，耳旁就是沙沙声。
两个人就这坐着，听许久树叶轻响，不知道多久，闻箫啤酒都喝完罐，才听见池野沙哑嗓音，每字都很低，很沉，“救不回来妈命，除看着她天天虚弱下去，没有别任何办法。也没有照顾好妹妹。”
最后句话说出来，闻箫听见，池野声线不稳，易拉罐在他手里，被捏到变形。
“但是，又能怎办？除狠狠揍那人渣顿，警告他不准靠近妹妹外，什都做不。能把他次打怕，”池野嗓音哑得厉害，“还能做什，能把他打残、能杀他吗？不能。动手时候，遍接着遍地警告自己，不能犯罪，不能出事，要是出事，她们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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