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擦肩瞬间,池野抬手抓他胳膊,头还往他那边靠靠,耳朵蹭过耳朵,话里带着很明显笑:“不该笑你。”
闻箫瞥池野眼——有诚意?
两人起往回走。
跟闻箫不样,池野走路没个正形,见路上坠片树叶,都要当足球似踢上脚。
他明明说话也在笑,跟往常没什区别,但闻箫看着,总觉得他眼神很躁,像是有什情绪死死压着,又有些压制不住。
“星期六。”司机见他站在门口不动,“上车吗?”
闻箫往后退:“不上。”
等117路开走,闻箫退到站台后面,给池野发条微信:“。”
池野回得快:“醒?”
两人都刻意地没有提起昨晚话题,大概有些情绪,只会存在在黑暗里。
力气,把他手死死绑在浮板上,勒得指尖麻木。她已经完全脱力,也说不出话,只是边又哭又笑,边看着他,直看着他,直看着。
回忆像把利刃,将他已经合拢血痂块块挑开,闻箫闭上眼。
有咸湿海水从他周围漫过来,寸寸地,逐渐淹没过他脚踝,到小腿,到膝盖。湿透布料贴在皮肤上,闷得透不过气。他僵硬地像木雕,动也不能动,下秒,就会被旋涡席卷,沉入海底。
直到有人用力握住他手腕,“闻箫!”
闻箫缓慢地睁开眼,时间,目光都无法聚焦:“什?”
拽拽书包带子,闻箫问:“会儿干什?”
“去店里。早上起来送批货,今天没别事。”池野打量闻箫神色,试探性地邀请:“起下五子棋?”
“嗯,走吧。”
闻箫低着头打字,“现在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在公交站。”
点发送五秒后,回复过来,是长串“哈哈哈”。
闻箫退微信,眼不见为净。
学校是不能去,闻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看见迎面过来池野。
他假装没看见,脚下没停,继续往前。
池野松开手,掌心上沾上体温被风吹就散,他回答:“没什。”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没过多久,就空好几个易拉罐。
不节制后果是,闻箫第二天早上没有按照平时生物钟起床,觉睡到十点。
脑袋闷疼,他撑着前额起身,穿拖鞋次没穿对,干脆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去卫生间。洗漱完后,几下装好书包,套上校服就出门。
来不及吃早饭,闻箫单肩挎着书包到公交站,临上车前,他意识到什,问公交车司机,“师傅,今天星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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