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谢云喜欢弄权性格,能按捺到开春还不动身已经很不容易。等天气再转暖些,他肯定会立刻出发返京,回到帝国顶层权力最高点。
单超伸出手,似乎想将谢云颈侧那缕鬓发掠去耳后,但紧接着啪地声,被谢云抬手挡住。
他们两人对视片刻,单超猝然转身,推门大步走出去。
恍若败军无可奈何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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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侧创口已经愈合,但单超知道衣底应该还有前后贯穿伤痕。那剑龙渊森寒气劲损伤谢云心脉,再加上强行开印,极损根基,开春时节他还脱不下冬季浓密狐裘,面容透着显而易见苍白和冰冷。
开春前他伤情其实还反复下,某天深夜突然发高烧,身体痉挛,导致伤口迸裂渗血。明崇俨令人将地龙烧得犹如火炉,把单超叫来起用烈酒遍遍擦拭谢云全身,兵荒马乱直至天明,才勉强把越烧越高体温压下去。
事后谢云在断断续续高烧中昏睡数天,水米难进,醒来后明显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对。
但他没有问自己身体情况如何,明崇俨也没有说。谢云这个年纪,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精气旺盛年轻人,身体根基旦损耗就极难恢复;这场严冬熬过之后,也不知道还要再养几年,才能勉强恢复到原来状态。
他把桃枝插回白玉瓶里,又向另侧窗口去,往插着白玉兰粉琉璃罐里浇水。那支白玉兰已经完全枯萎,刚从罐里拿出来,便倏然落满地泛黄花瓣。
如果时间就这沉重而平静地流淌过去,那奉高行宫那年深冬发生切,都将随着消融积雪,无声无息湮没在纷飞岁月里。
然而不论是单超或谢云,谁都没想到,另个意外发生突然改变整件事僵持局面。
——那是两天后深夜,单超突然毫无预兆从睡梦中惊醒,无来由地感到阵心慌意乱。他看眼床头,七星龙渊正在剑鞘内嗡嗡震颤,仿佛也极为不安,似乎有什事情正在发生。
单超胸膛起伏片刻,猝然翻身下榻,抓起长剑推窗而出。
纵身瞬间只见他伸手,捻起傍晚时他特意
谢云摇摇头,随手把光秃秃花枝往琉璃罐扔,抬眼问:“你还杵在这干什?”
单超沉默下来。
外面春寒料峭,室内却温暖得足够只穿单衣。谢云披着毛裘站在窗前,太阿剑随手丢在不远处桌案后,侧鬓发从他随手束起发间滑脱,垂落在颈侧。
“……你什时候回长安?”单超别开目光问。
谢云懒洋洋道:“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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