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超铁钳般手使力,迫使谢云侧过身与自己近距离对视,连彼此呼吸都能拂过对方脸颊。
“青海战败后,被提拔转调去龟兹。彼时安西都护府势弱,上面人便因此时常怠慢,军饷常被延误。萧嗣业托人在京城走动圈后,只有你假借武后名义暗中警告户部,从此运往龟兹粮饷武器再也没有迟过……”
谢云嘴唇动动,似乎想驳斥什,但单超微微低下头。这样他们之间距离更近,甚至鼻尖都几乎触碰在起,彼此眼底任何丝最细微情绪都无所遁形:“武后独掌朝政,你已经是实际上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必要为凉州刺史tf案亲自出京?”
谢云冷冷道:“就是这眼里容不下沙子。”
“那,”单超看着他轻轻问道:“为什这几年送去龟兹火器中,偶尔会发现没被砂纸擦干净,北衙禁军私标呢?”
两次,今年要喝麻沸散时候又到。
谢云扭手活动下手腕,转过身,猝然顿住。
身后不远处屋檐下,个高大沉默身影正站在那里,昏暗投下沉默黑影,同样喑哑声音传过来:“你既然去凉州,为何不来找?”
谢云似乎愣下,但紧接着不动声色反问:“为何要去找你?又不是为你去。”
月光西移,终于露出单超半边侧影。修长挺拔剑眉下眼瞳深邃发亮,线条冷硬毫不留情,与八年前浑然不同。
谢云
当年他虽然也有强硬面,但大多数时候都带着年轻人挥之不去热切和急迫。现在那热切却在无数修罗战场、历经生死血洗之后,化作更加内敛和隐忍力量,只从眼底那丝精光中隐隐露出端倪。
谢云眉心微微跳,收回目光向门廊另头走去,但擦身而过那刻却被单超突然伸手,紧紧抓住手肘。
“四年前在青海,”单超低沉道,那声音明明是很稳定,但不知为何却令人心底生出丝颤栗:“驻扎大非川之前,圣上钦点跟郭待封驻守大营,满朝文武无人发话;只有个人在御前强烈反对,要求跟薛主帅攻打乌海险瘴之地,那个人是你。”
“战败郭待封回京后,圣上念及他战场殉国父兄,想降罪等从轻处置;只有个人当众数出郭待封违抗军令、殆误战机等八条重罪,最终迫使圣上不得不将他减死除名,那个人也是你……””那又如何?”谢云反问:“与郭待封有朝政之争,趁机落井下石,不是理所应当?”
“不,”单超说,“你不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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