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思忖良久,不知道在盘算什,半晌忽然瞥向单超,从他憔悴而又不减男子英气脸上寸寸打量过,失笑道:“好容易挣个大将军,这下又什都没。穷光蛋,老实回漠北牧马去罢。”
单超穿鞋下榻,站在谢云身前拉起他手,赤裸上半身在晨曦中轮廓健硕悍利,肤色微深,带着年轻火热雄性气息:“那
单超第反应是怀里空,当即面沉如水,猛拉床榻边蚊帐,才看见谢云坐在妆台前运功,肩上披件半旧外袍,正缓缓吐出口气来,睁开双眼。
“醒?”谢云漫不经心道,语调已不复昨日艰涩沙哑:“再睡会儿,天色还早。”
昏暗客房里,他瞳底流转着青光转瞬隐没,双眼清亮明澈如秋水长天,与单超记忆中那年轻气盛、面容秀美少年别无二致。
单超嗯声,却顺势坐起身,目光紧紧锁着他。
“谁叫你带来这里?”
温暖,心跳仍然有力,却是人世最后丝最重要、不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牵挂。
“今天真乖,都喝完。”单超低头亲亲谢云唇角,把汤勺放回空碗,准备给木桶换水。
泉水中和毒性之后就不能再泡太久,头三天时候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全换次,如今半天换桶就可以。单超捋起袖子,正俯身搂住谢云腰准备把他抱出来,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什,偏头,正撞上谢云半垂视线。
房间片安静,单超久久无法动作,半晌才用极轻极轻声音道:“……谢云?”
他连呼吸都不敢,仿佛生怕气流稍重,便会惊醒这场难以置信梦境。
“……明崇俨。”
“天后反?”
“反。”
“她肯放走?”
这话意思明显是不信,单超缓缓道:“但……想带你走。”
“……”
不知过去多久,谢云唇角无力地动动,浮现出丝转瞬即逝弧度:“汤太咸……孽徒。”
单超几乎是把他扛出水,用布巾匆匆裹,颤抖着手按在心脉上灌输内息,反复揉搓胸口直指皮肤泛红发热,随即用棉被把谢云裹起来,抱到自己大腿上,把脸埋在那弥漫着水汽头发里深深吸口气。
十多天来第次,他感到自己心脏从喉咙口摔回胸腔,再次稳定持续地搏动起来。
单超搂着他师父,晚上睡得断断续续,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醒来查探次谢云呼吸。这样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再次惊醒时天色未亮,初夏青灰晨曦从窗外映进客栈简陋房间,墙壁和地面都笼罩在朦胧天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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