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老板无精打采地拿抹布擦灶台,边无聊地打量那黑衣小哥。
外地人?北漂?
过年还不回家去,不知道在北京打什工,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啊。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仿佛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目光,抬头向老板瞥。刹那间仿佛冷风嗖地擦过脖颈,老板突然打个寒噤。
——好……好亮眼睛!
小区楼下间面馆里,破旧店堂里北风直蹿,厨房里热锅掀,袅袅白雾夹杂着葱花香气扑面而来。
“您牛肉面——”
黑衣少年接过碗,转回到座位上,掰开木筷吃起来。
“嘶嘶……嘶嘶……”
少年袖口微动,少顷个拇指大小、似蛇而又有角头探出来,凑到面碗边开始喝汤。
五六点钟,天色已经全暗。
客厅里开小灯,颜兰玉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纸箱,心里只有个感觉。
——该来总会来。
他从开始就不相信自己能顺利离开密宗门。
密宗门是什地方?日本阴阳道最黑暗世界,权力最为高度集中殿堂。数百年来只有极少数人可以逃离那里,但活着离开,最后都逃不过很快踏上黄泉命运。
就像是猎鹰锁定猎物那刻精光闪烁目光,让人只看眼,就从内心升起股难以言喻怯意。
“好奇心
少年并不介意,然而这似蛇似龙生物喝几口也就罢,整个身体都从袖口中滑出来,开始顺着少年手臂往他肩膀上爬。它身漆黑鳞片闪动着微微光泽,在少年黑衣上并不显眼,很快爬到他肩膀上盘踞起来,向周围张望着。
少年低低呵斥声。
小龙埋起头,继而扎进他领口中,滑就不见。
恰巧端碗擦肩而过面馆老板没注意到这幕,但听到少年呵斥,完全不是汉语腔调,不由回头看眼。
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在数九寒冬里只穿件黑色T-恤,外套黑色夹克,手上戴双露指皮手套,边缘已经磨损得非常明显。他肤色微深,但五官又十分鲜明俊俏,尤其眉骨和鼻梁都非常深邃立体;这五官眼看去就不像汉族人,倒有种西南那边少数民族感觉。
幸运是,眼下不管来是什,总算牵连不到别人身上。
颜兰玉深吸口气,用小刀割开透明胶带,打开纸箱。橙黄色灯光映出纸箱里个巴掌大小圆盒,盒盖上雕刻着布满青色铜锈,错杂而又模糊不清花纹。
颜兰玉拿起圆盒,神色微微动。
——那竟然是面青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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