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他慢慢开始习惯,再难时候,咬咬牙也就过来。
喉咙哽得又涩又痛,徐洛阳吸吸鼻子,想继续整理冰箱冷冻室里东西,但手刚伸过去,视线瞬间就变得模糊。他手指紧扣在储藏盒边沿,指尖都泛白。
不该哭,可真忍不住。
有人在他身后俯下身,熟悉味道包围过来,对方指节分明手搭在他手背上,力道轻缓地掰开他用力过度手指,声音像是融化夜色,“洛阳,这里冷。”
摇摇头,徐洛阳不敢说话,怕说话,就泄露哭腔。
整个房间里极为安静,耳边是冰箱发出轻微“滋滋”声。
盯着“他不在,退出”这句话看很久,像是要把笔划都烙在眼里,徐洛阳小声地自言自语,“这样真很犯规啊……”
妖怪都这会蛊惑人心吗?
他不由自主地偏头往戚长安卧室看,门没有关紧,有明亮光线从门缝倾泻在地板上,缕缕光都化成小钩子,把他心里直藏得很好委屈,丝线样点点地勾出来。
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徐洛阳天就塌,那时候他十七岁,第次懂什叫死亡。
戚长安把冷冻室门关好,直接坐到徐洛阳后面,看着对方发旋,“猜,你肯定没有看到微博下面评论,念给你听?”
说着,他把手机拿出来,选其中几条开始念起来。
“什叫因为洛阳档期冲突所以要换人?们洛阳推最近半年几乎所有通告,就为去拍这部戏,哪儿来冲突?倒是举个例子出来啊!”
“啊啊啊啊啊看到这句话不小心就哭出来,洛阳,们和戚先生样,永远都支持你,这部电影你不在,们就不看!”
“嘤嘤嘤心疼洛
他用半年时间,去认清这个世界冷漠和人心险恶。又花三个月,在昼夜颠倒浑浑噩噩里,让身上鲜血淋漓伤口寸寸结成硬痂,最终变为盔甲。
最后,他自己站起来,把塌天重新撑回去。
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是孤零零个人,再也不会有个被他称作妈妈人,佯装怒意地瞪他,说“闹闹乖点,妈妈再写三百字就和你起看故事书好不好?”
也再没有个被称作父亲人,用尽生命最后力气,拉着他手,告诉他,“洛阳,爸爸希望你以后都好好,平平安安,很幸福。现在爸爸要去找你妈妈,地下冷,她个人肯定害怕……”
你们都走,留个人,但也会冷,会害怕,会在半夜从梦里哭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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