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在店里另外头,方谨就随便在周围走走。店堂里东西还挺多,架子上、柜子上、玻璃匣子里,很多文玩就随意堆在处任人挑拣;柜台前还摆着架黒木盘托,上面小堆各式玉器,在灯光下映出绿莹莹华彩。
方谨随手翻翻,突然看到只造型奇特玉镏子,拿起来仔细瞧,只见那竟然是大小两只戒指套成。那玉雕工还非常巧妙,内外两只戒指上都刻有不同精细花纹;把两只戒指重叠套在起时,花纹便组成四个完整字样——二人平心。
有个伶俐伙计走来笑道:“您眼光可真好。这只镏子虽不是极品老坑玻璃种,但也算是好材料,更难得是雕工——以前有朋友兄弟投契,就各带个这样戒指;还有夫妻起戴,是表明双方心底都般无二意思呢。”
方谨心底如同被根柔软刺扎下,泛出微微痒疼。
“多少钱?”
个保险;谁料这人开口就全盘否定他打算:“这话怎说?你不知道他以前还写那个对联,专门叫人去裱挂书房里,还有叫和顾洋整天去搜罗什仿澄心堂纸……怎就不好这些东西?”
方谨有苦说不出,心想你不知道那对联不是他自己写,纸也不是他自己用,上百万砚台最终不过待在书房里落灰而已,又是何必呢?
但他又不想惹来怀疑,最终只能为难道:“不清楚……可能是在顾总身边呆时间不长,解不多原因吧。”
顾远不由兴味索然,随手指他事先看好那方端砚,对老板道:“包上。”
——其实如果顾远愿意当个好老板话,这时候是可以很轻易就化解尴尬。但顾远在方谨面前直很随心所欲,句话说不对立刻沉脸是常事。
伙计赔笑比个数:“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不能讲
这是种驭下手段,主要就是示威:别以为你是父亲派来就可以在面前拿大,心情好,就给你面子;心情不好,照样打你脸。
顾远悠然踱去看伙计们包扎文房四宝,老板跟在后面殷勤赔笑。方谨却没跟过去,默然站在原地,望着人群中那个高大背影。
顾远长得跟顾名宗很像,但轮廓中也带着来自生母影子。这让他五官看上去很立体,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侧面看犹如尊居高临下大理石像;尤其当他动不动注视着什时候,更让人有种溺水般窒息感。
方谨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自嘲地摇摇头。
不能这样啊……他心里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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