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从兜里抽条帕子出来
“好玩吗?”晋朔帝问。
远昌王妃心下惊异,隐约觉得抓住什要点。
今日传她与儿子入宫……是为着……玩?而且是为着,让这小姑娘玩?
钟念月摇摇头道:“斗蛐蛐倒也不大好玩。”
“为何?你还不曾斗过。”晋朔帝再度出声。
他这儿子怎蠢出这副德行?
远昌王伸出手正要去按儿子胳膊,便见那小姑娘拽下他儿子袖子,脆生生道:“你贴身放着,不怕浑身长疙瘩?又红又痒,难受死你。”
远昌王怔。
他还当这小姑娘要说怪恶心呢。
此时只听得座上晋朔帝低低唤声:“念念。”
却是动也不动呢。
惠妃暗暗咬牙。
万家血脉就当真这样厉害?外表再柔弱,骨子里也是万家刚强?
锦山侯在地上爬两下:“……捉住。”
他呆呆望着钟念月,还把手伸过去,要将那蛐蛐递给她。
傻蛋。
钟念月低头瞧瞧满地乱爬蛐蛐:“你快捉住它呀。”
“它会儿跳到陛下鞋面上去怎办?”钟念月道。
她从前看书时候,总听人说斗蛐蛐,其实她自己是没玩过。如今见,才觉得这蛐蛐着实长得有够丑,倒也不怎想玩。
还是收起来罢。
“它丑,不喜欢。”钟念月说得理直气壮。
惠妃听着只觉得这像是胡搅蛮缠。
偏晋朔帝点头,道:“嗯,丑便不玩吧。”
钟念月扭头再去瞧锦山侯。
这微圆少年,眼底都噙上泪水。副敢怒不敢言样子。
惠妃被这声呼唤,登时惊醒。
她也不叫,只狼狈地贴住椅背,只觉得今个儿实在将脸都丢光。
陛下唤得实在亲近。
这年头从惠妃脑中过圈儿。
或许是今日她受刺激实在是多,这念头转过圈时,她竟然连怒意、妒忌,都生不出来,只坐在那里愣愣。
钟念月觉得这东西实在丑,可锦山侯模样又可怜又可爱又好笑。
钟念月便笑下:“才不要这个呢。”
锦山侯闻声也不生气,又抓着那蛐蛐往袖子里揣。
远昌王看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
他老天啊。
钟念月这话落在孟公公和晋朔帝耳朵里,自然不是她不想玩意思。
孟公公低低笑道:“姑娘这是惦念着,莫要脏陛下鞋面呢。”
惠妃还处在惊吓中,时倒也没听见孟公公话。
眼见着那锦山侯又蹲下身,笨拙地去抓蛐蛐,惠妃吓得又尖叫两声。
再看那万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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