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萧小王爷又不高兴,想杀人。
除非他讲那天晚上故事。
云琅现在气还胸口疼,深呼吸着念几遍不生气不生气萧朔半夜掉沟里,撑着勉力坐起来:“你怎又来?”
被灌两天两夜药,他总算不再动就咳血,气息却还很不很畅。
云琅挨过阵眩晕,忍不住咳几声。
云琅:“……”
云琅摸摸额头,闭上眼睛,准备再睡觉。
“少将军!”刀疤唬得不成,把扯住他,“少将——”
云琅睁开眼睛:“没死呢。”
刀疤怔怔看着他,腿软,跌坐在地上。
云琅裹着被,在榻上来回翻覆几次。
什梦都有,比走马灯乱不少,零零碎碎搅成团。
御史台狱,铁蒺藜寒光闪闪。浸水厚皮子撵在胸口,慢慢施力,压出最后口气。
他咳着,耳畔断断续续有人同他说话:“同党……供出琰王,就能活命。”
“当年……在端王府行走自如,半点谋逆罪证……替你们家翻案……”
望眼,不再多管,随手抛下那本书,出屋子。
老主簿进退维谷,站在原地,无声挣扎半晌。
老主簿步步挪到榻边。
老主簿附在云公子耳边,悄声说句话。
……
刀疤小心扶着他,跪在榻边,微微发抖:“少将军……”
“哭声。”云琅道,“收拾东西,回北疆。”
刀疤打个哆嗦,死死闭住气,将头深埋下来。
都是军中刀捅个窟窿不当事铁
云琅睁着眼睛,看半天房顶,叹口气。
看端王手下那些玄铁卫,他当初其实就该想到。
从这群只会埋头打仗、听命冲杀朔方军里头挑亲兵,确实不很靠谱。
照这个在琰王府大呼小叫架势,他点都不怀疑,哪天这几个人就能被萧朔随手抓起来。
……
法场,太师庞甘步步紧逼,浑浊双目死盯着他:“你与琰王,关系匪浅。”
琰王府,风雪夜。镣铐坠着手脚,刑伤旧疾磨着人,从外向内彻底冷透。
刀疤扑跪在他面前,凄怆嘶哑:“少将军,为什还不说实话!”
……
云琅隐约觉得这段没有这慷慨激昂,咳着睁开眼睛,缓缓,迎上刀疤几近赤红双眼。
王府,独门小院。
云小侯爷垂死病中惊坐起,朗笑三声,夺过碗痛痛快快干药,倒在榻上睡熟-
云琅用药,病势渐稳,昏沉沉睡两日两夜。
他已太久不曾好好睡过觉,听闻萧朔骑马掉沟,实在畅快欣然,心神也跟着不觉松懈。
睡得太好,难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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