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间,不该有什对不起。”
蔡太傅忍不住道:“真要论,又岂非是们这些做长辈无能……可老夫要说,不是这个。”
萧朔护着云琅,抬眸:“您要说什?”
蔡太傅道:“按本朝律例,女子入宫若有位份,则不再按本家宗牒,律归为官家之人。”
这条律例当初定下,本是因为高门权贵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常有送入宫中秀女年龄相仿、辈分却不同情形,设此条免得徒增混乱,倒没有更多用意。
“有什不能。”萧朔没有诊脉,将云琅手径自握在掌心,“要同他长相厮守,何人拦得。”
萧朔话说得极平静,话外近于无法无天冷意渗出来,却平白慑得人心头寒。
蔡太傅蹙蹙眉,看着他,没再说下去。
“他喜欢怎样都无妨,要做挚友,就是挚友,要当兄弟,便当兄弟。”
萧朔缓声开口:“他当是什,便是什。”
是不是心悦家这个外孙!他不也答话?岂会全无所觉……”
萧朔手臂微顿,胸口像是被什扯着,倏忽紧。
“他怎答?”蔡太傅淡声道,“不悦,萧朔老训。”
自己学生,心肺脑子是怎长,蔡太傅比谁都清楚:“他当真知道什叫心悦?无非以为是先帝问他,喜不喜欢同端王家孩子起玩儿,见萧朔心中高不高兴。”
蔡太傅顿刻,扫眼萧朔,补刀道:“更不要说,他答还是不高兴……”
但有旧例可寻,却也有幸有所转圜,不
“他本该能想清楚,可当年之事,剜心蚀骨,枷锁样死死压着他。”
萧朔伸手,抚下云琅眉峰:“又混沌无知,再误解疏离,又是道镣铐。”
萧朔揽着云琅,静看着他:“本以为,他回来后作势冥顽昏聩,他会因此生气,能想明白,其实最该委屈分明就是他。”
“想过许多次,哪怕他因此与反目,大吵架也好……可他竟还觉得对不起。”
萧朔轻声道:“他竟觉得对不起。”
虔国公恼羞成怒,险些便要动手。
蔡老太傅能文能武,柄戒尺使得出神入化,半分不怵:“当年……确谁都觉得,他们两人合该在块儿。之所以不挑破,无非等云琅再想明白些罢。”
“可世事无常。”蔡太傅架着虔国公胳膊,看向萧朔,缓声道,“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你明白吗?”
萧朔垂眸:“不明白。”
“冥顽。”蔡太傅斥道,“如今这般情形,你二人如何还能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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