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那时还不曾执掌云骑,手下没有亲兵。知道这事,赤手空拳个人杀去军营,拳拳狠狠揍到这几个混球肯认错,鼻青脸肿写封告罪书。
……那以后,再没人敢拿那孩子取笑调侃。
他们几个将军还曾打趣,整个朔方军,只怕只有云少将军自己不知道自己对端王家孩子有意。还有人撺掇,既然两个孩子这般投契,那小云将军又不喜欢同小姑娘议亲,倘若世子也有意,不如去请道旨,就将人彻底领回家,当两个亲儿子养。
谁知后来天意世事弄人。
逃不开夺嫡之争,血淋淋撕开家恨死仇。
“你究竟哪儿来大侄子?”
岳渠早就觉得奇怪:“你还跟谁灵位拜把子?早跟你说过,纵然同端王互相看不顺眼,可毕竟也和他同辈论交,这般没大没小事,也要替他教训你……”
岳渠话说到半,忽然想起白源话,心头陡然劈开道念头。
……
这念头其实早就有。
知道。
这些事他听白源隐隐约约提过,只是觉得京中再风云变幻,无非夺权倾轧而已,谁得势,朝局都样叫人心灰意冷,故而半点也不曾往心里去过。
这些事……竟是两个半大娃娃做出来?
亦或是这小兔崽子豁出去,为朔方军,不惜委身哪家糟老头子——
“他与年纪相仿,很英俊。”云琅及时道,“又从小就认识。”
端王系折大半,云琅个人自京城回来,命丢半条,苍白安静得像是条游魂,要将命赔出去样,场接场地打仗。
打下第三座城,云琅昏
当年端王还在,云琅动辄跑到端王府去住,起初是为进朔方军,后来进朔方军,跑得却反而更勤。
端王家孩子,书读得好,只是不善兵事,窝子武将里头生出个书生娃娃。
武人大大咧咧惯,有时难免拿此事打趣,端王还不及动怒,先惹恼永远都是云琅。
当初朔方军回京修整,几个欠揍夯货去戏弄端王家孩子,说要教他军中拳术,送套捉弄人所谓“秘籍”送过去,里面写得却全是民间小儿嬉闹游戏、竹马弹弓之类云云。
端王那个孩子脾气很好,翻看过后发现上当,便放在旁不管。
岳渠松口气:“那便好。”
“既是从小认识,又年纪相仿,该算是两小无猜。”
旁礼官笑道:“这位议亲大人,少将军何不叫们见见?”
云琅最愧对就是礼官,诚恳拱手,继续道:“这位议亲大人……还是大侄子。”
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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