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恪:“郦文柏老先生昔日执教王爷时,高寿八十九,不能在三丈外看见王爷,不算眼力不济。”
“醒过次。”韩从文道,“问少将军情形,听医官说不碍事,才又睡。”
商恪点点头,走到府门前。
云琅与萧朔歇在别院,这战两人都耗费良多,心力体力并支取近竭,连那夜庆功宴也不曾去,自回院中歇息。
云琅睡沉后,这些日拿药压下去疲累隐患翻扯上来,狠狠发回热。景王急得火上房顶,几乎要快马回京将太医扛来北疆,叫商恪劝住,与萧朔共诊过脉,情形反倒比预料好得多。
昔日在京中,梁太医以药石针灸设法,引云琅体内蛰伏旧疾隐患发出来,下猛药医过次。偏偏那时诸事未,云琅再尽力配合,也终归不可能全然放松。
整整三日,两位带着朔方军大捷归来年轻将军,都不曾再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云、朔、应城各处,诸般事宜都已渐渐步上正轨。朔方军回云州城妥善休整,景王与大理寺卿共镇中馈,府衙*员各理其职,朔州与应城生民都有妥善安置。
趁着这场霖雨未过,众人甚至已将荒废许久土地重新拾起来,齐心协力辟出田垄,将官府拨发救济粮种播下去。
透雨过后,日光明澈。天蓝得水洗样澄净,风已开始回暖,嫩绿芽叶从阶旁悄悄探出来。
景王与新任大理寺卿扎在云州太守府,终于理顺三城事宜。叫各方执事分发交代下去立办,走出门来透气,已离那堪称惨烈战足足过去日两夜。
雁门关战全胜,云琅心头执念悉数结,这死结才算终于彻底解。
“不用退热药,当真不打紧?”
景王至今还全不放心,皱紧眉低声道:“他这些年磋磨得太狠,虽说已补得差不多,根基到底比常人不如些,怕他这烧便烧傻……”
“……王爷。”商恪道,“高热伤神志说,只在幼儿中可见。”
景王勉强信,仍心事重重:“会不会烧坏眼睛?学宫有位郦先生,当初发热歇几日,眼神便很是不济。”
韩从文替换连胜,坐在门前阶上值守。他怀里仍抱着自己战刀,已撑不住地打起瞌睡,叫开门声倏地惊醒:“王爷,大人。”
“怎没去歇息?”
商恪此次随禁军前来,已认得他:“景王与只是理政,不必特意值守,去缓缓乏,睡觉再来。”
韩从文低声应是,却仍不走,只起身退在旁。
商恪看看他,接过随从手中外袍:“殿下昨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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