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道:“你先引他们学会摆弄人命、生杀予夺。”
“生杀予夺是会上瘾。”
萧朔道:“就如……以这些酷刑,将人凌虐致死。”
襄王叫他彻底戳破念头,呼吸滞。
“起初或许是为复仇,是为锄*,杀得是该杀之人。”萧朔道,“但慢慢,就会开始怀念这些刑具将人撕裂碾碎那刻,操控人命快感。”
萧朔看着襄王:“可镇远侯若是你布棋子,你从开始,要毁去便是父王与云琅两人。”
襄王失笑:“这又有什不同?”
“不同。”萧朔道,“直至今日,他在梦中,仍不敢去见父王母妃。”
云琅心重,两人步步行来,当年之事终于不再是云琅心中沉疴症结,回首时也已能释怀。
可三军阵前单枪匹马敢挑敌将少将军,竟连在梦里,也不敢去给父王与母妃好好地磕个头,问声安。
理事监国。
云琅豁出性命相救端王府不成,反受族中牵连,遁入山野。
当年那场旧案,到这步,仿佛便已彻底结得干干净净。
“云琅是为给交代,他留下证据,不只有指向镇远侯府家。”
萧朔看着襄王:“可前任大理寺卿却将其余证据全数湮灭,只留云家罪行昭彰。知道大理寺归属时,便疑心过此事。”
“这种以酷刑肆意摆弄人命滋味,旦习惯,就会让人生出错觉,以为这就该是自己权力。当这种错觉将人心填满后,便会将人变成恶鬼。”
萧朔缓声道:“你苦心设计,不惜将自己搭进来,引刑求你泄愤,所
萧朔眼底寒意渐渐凝聚,近成实质,又敛进更深点墨冰潭:“你隐在暗处搅弄风云,不断借刀杀人,最得意手段不是谋朝,而是摆弄人心。”
襄王仍枯坐不动,气息却隐约有变化。
“你当日谋朝时,当今皇上只是六皇子。有先帝先皇后言传身教,父王那时尚且无意大位,其余几个皇叔性情温顺,本不该有后来祸事。”
萧朔:“你派杨显佑挑起他野心,步步,引他越发忌惮多疑,下手日渐狠辣残忍,渐渐无所不用其极。”
“镇远侯云袭,原本只是资质庸劣不堪。先皇后执云氏族族长,对族人管教严厉,本不该出这样败类。”
襄王盯住他,静片刻,沙声道:“疑心什?”
“昔日血案,苦主并非只有端王府。”
萧朔慢慢道:“还有云麾将军,云琅。”
襄王眼底微微缩,右手微微攥起。
“直到今日,不止朝堂内外,就连云琅自身,也仍以为他当年是插手太晚、救援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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