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熄战养病,虽有波折,但也算是个好年头。”
“哈哈,是啊,东境之前还收复块失地,喜事啊。”
岳辰晴则在不远处缠着他小舅窸窸窣窣:“四舅四舅,这个甜藕,你最喜欢吃。不够话,这里也给你!”
他父亲岳钧天已于不久前回城,这次尾祭,他自然也来。见到儿子又缠着慕容楚衣讨好,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咳两声,警告地瞪岳辰晴眼。
墨熄瞥见此情景,不免想起顾茫第次参加这种祭祀旧事。那时候顾茫刚被老君上敕封,意气风发,甚至还破例允他参加这原本只有亲贵才能同行祭典。
王师祭队姿容庄严,棨戟遥临,从帝都路向东,浩浩汤汤往唤魂渊方向而去。
这路大约需要走上三日,第日傍晚,他们到凫水边。仆役们开始负责安营扎寨,给主上们收拾居处,而贵胄们则被唤到王帐中用膳。
墨熄进去时候,大部分贵族都已经到,法术撑出偌大营帐里布百余席,侍女引他去他位置,他看眼对面,慕容怜与他隔道相望。和所有参拜世家子弟样,慕容怜也是身祭衣打扮,繁冗复杂宝蓝色祭祀袍上绣着蝙蝠纹图腾,端端正正束着蓝金字巾,衬得他脸庞愈发病态苍白。
望舒府和墨家,那都是英杰辈出名门望族,慕容怜祖上福荫,他有资格佩戴字巾也无可厚非,只是在座众人心里都有把标尺,谁家后嗣如今配得上英烈荣光,谁家传人又糟践先人碧血,每个人都门清。
等人陆续来齐,君上开腔:“赶天路,你们也都累。传菜吧。”
当年顾茫为这份殊荣开心坏,他席位就在墨熄身边,他忍不住兴奋,直不停地
宫娥端着盘盏飘然而入,姿态纤盈地跪在对应贵族跟前,开始斟酒布菜。他们是行路途中,食脍虽不多,四冷四热主食,却都料理得很精致。
四冷碟是水晶肴肉,拌脆三丝,丹桂甜藕,霜天鱼脍。四热菜是葱油四鳃肥鲈,虾爆鳝,醋蘸蒸蟹,荷塘小炒。至于主食则是御厨拿手蟹粉小笼包。
墨熄昨天和顾茫吵架,心情很差,根本吃不进什东西,倒是比平日里多喝几盏酒。
其实重华每年这场尾祭,与其说是祭拜,不如说是对逝者个交代——今年又打几场胜仗,得怎样法器,是否国泰民安。
若是过去这年过得并不顺遂,那尾祭气氛就会很沉重,而若是重华国运昌盛,则更像是告慰英烈在天之灵,酒宴间众人也尽皆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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