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该有,每个英烈都有。你求没错,你求不得求。”
几许寂默,屋内静得犹如深海死域。
顾茫依旧瞪视着墨熄,却句话也没说。过会儿,他忽然低头,蓦地闭上眼睛。这是进屋以来,墨熄第次看到他脸上戴着虚冷假面皲裂出道缝,那后面悲伤几乎像是
“凤鸣山七万魂。”
“……”
“对不起,顾茫,是重华欠你们七万座有名有姓墓碑。”
顾茫脸上笑容逐渐淡去,睫毛微微簌动着,垂下来,然后他叹口气道:“墨熄,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久,也已经看开。你又何必再提呢。”
“……”墨熄看着这个泡在青楼里,叫歌女弹招魂曲顾茫,这个所谓“看开人”。
个立在悬崖峭壁边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堕下那万丈深渊而去。
墨熄喉结上下滚动——原来很多事情回头看,切都早有迹象,只是当时年轻,没有读懂真正顾茫,以至于这些预兆着未来细枝末节,他从前都错过。
他蓦地闭闭眼睛,慢慢地松开顾茫手指,低声道:“……对不起。”
“你跟道什歉?”
“你班师回朝那天,是没能陪在你身边。”
沉默未几,他说:“你想要替他们求墓碑,会去为你问君上讨要。”
顾茫原本在把玩着手中杯盏,闻言倏地抬头。
不知为什,他神色竟微微变:“谁让你多管闲事。”
墨熄道:“这不是闲事。”
顾茫下子鼻梁上皱,面目近乎警慑虎狼:“你听着墨熄。如今军队虽然散,但他们仍都是手带出,生也好,死也罢,他们与是同种人,与你不是。用不着你来替出头!”
顾茫静会儿,笑:“你当时自己也在前线交锋,并非不明事理。再说,就算那天你在朝堂之上,你又能怎样,能改变什吗?”
他在铺着蜀绣织锦桌几前坐下,抬手斟两杯茶。顾茫手臂这时候还是蜜色,线条紧绷,不似后来那般苍白。
他将其中杯茶推给墨熄,自己饮另杯,而后道:“羲和君,这样处置是新君意思,不是靠你求个情就能改变。从来没有因为你那天未曾陪在身边而怨恨过你,但说句实话,们真不是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你不用跟说对不起。”
墨熄道:“这道歉不止是说与你人。你能让讲完吗?”
顾茫无所谓地笑道:“好啊,你说啊,既然你这道歉不止对个人,那还要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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