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敬风话仿佛就在耳边。说贺予去空夜消费,说贺予态度恶劣……
他知道,贺予以前从来不这样。
为讨句认同,为旁人眼光,为重新融入这个社会,为与病魔做顽强抵抗,贺予从来不屈服于自己欲望,从来不服下梅菲斯特毒酒,他不肯堕落,不肯认输,他活得比寻常人努力十倍百倍,什都要做到最完美。他太怕让人失望。
个病人,想靠着自己努力,
可以雇你。
不想被沉入漩涡里,你救救吧……你救救好吗……
那些贺予说不出言语,发不出求救,他直都没有看见。贺予尊严让他在谢清呈面前保存最后尊严,但也失去最后次寻求帮助机会。
那年,他离开他。
然而再见时,贺予也没有太过怨恨他。
他们资产阶级和们无产阶级就是有鸿沟,他妈,十八十九岁,老子还在部队里起早贪黑地训练。你那个小朋友,估计是出院但心情还是不好,刚刚开辆豪车就去空夜会所……哟,你看们这工作群里都有消息,听说他都快把跑车开成火箭,好不容易在会所前拦住他,他配合倒也配合,但态度他妈恶劣到离谱,下车砰地甩车门让人直接把车拖走滚蛋,省着他出来还要找代驾。”
谢清呈:“……”
“还有空夜会所,你知道那地儿吧?真不是什好地方,你说它违法吧,它也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没过线勾当,但是夜场里这些事情乌烟瘴气,大家都心照不宣……”
谢清呈深吸口气,眼前又浮现贺予从前温柔懂事面庞,无论那是不是装,最后都成广电塔前沾着血,冰冷回首。
“知道。”谢清呈抬手扶额,靠在窗边对着手机说,“谢谢你,老郑。”
甚至在他最需要帮助时候,是这个孩子陪着自己进龙潭虎穴,最后差点将性命赔上。
贺予把手伸给自己时,曾说有个人对他做过同样动作。
可谢清呈那样做,是因为身份,因为工作,因为在其位谋其事。
这孩子却又是为什?
谢清呈闭上眼睛。
“那成,你以后多听,别再钻在你父母事儿里出不来。你心也该透透气,看着你这样,都受不住。”
“……好。”
挂电话,谢清呈披上外套就往空夜会所去。
他想着贺予年少时站在别墅沙发前,不舍自尊,却又不舍别离,那样哀哀地,固执地,却强作没事地望着自己。
“谢清呈,有很多零花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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