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中偏过头,“你直在说‘快跑’。
“啊。”齐
早些年砍砍杀杀太多人,后遗症大概就是反应迅速过快。
齐越眼睛刚睁开条缝,估计都还没看清停留在他上方这个脑袋是谁,他胳膊就已经扬起来。
顾中被他掀翻到旁边玉米皮卷上时忍不住骂句:“狼心狗肺啊你!”
“串儿?”齐越带着没睡醒鼻音,声音里透着意外。
“串儿你大爷!”顾中说。
听得人心里猛地揪。
“哎,醒醒。”顾中轻轻推推他,小屋没有窗,关灯也看不清齐越状态,他轻声说,“你做噩梦吧?”
齐越没有回应,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似乎有些艰难。
“快走。”他说。
“齐哥,”顾中加点儿力,又推推他,“齐越,齐越?”
得有些微妙,也许是太放松吧,这尴尬话居然就随便地说出口。
当然,也许是因为别。
齐越呼吸从他耳垂上轻轻扫过,头又转回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顾中闭上眼睛,感觉到困意,这晚上居然让他有些疲惫。
但此时此刻疲惫感却让他觉得踏实,迷迷瞪瞪地很舒适。
“有机会尝尝是不是真很可口。”齐越声音很低地说句。
“怎大爷?”齐越问。
“你是不是做梦?”顾中叹口气。
齐越没有马上回答,过会儿伸手把灯又关掉之后才很低地应声:“嗯。”
“噩梦吧?”顾中也放轻声音。
“是。”齐越很老实地回答。
齐越呼吸顿顿之后又回到之前混乱里。
顾中坐起来,半趴着从齐越身上越过,伸手摸到开关,把灯打开。
按他理解,会做梦就不是深度睡眠,但齐越却似乎怎也醒不过来,拧着眉,脸上全是细细汗珠。
这个人不光会困在回忆里,还会困在梦境里。
顾中只觉得自己最后残存着那点儿睡意被自己神奇想象吓得完全烟消云散,他往齐越脸上“啪”拍巴掌,喊道:“齐越!”
顾中只在迷糊中震惊秒,没来得及开口就睡过去。
睡着时候就已经快天亮,这没什大不,但是在天还没亮时候又被吵醒,就相当郁闷。
但当顾中迷迷糊糊中发现吵醒他是齐越梦呓时,顿时顾不上郁闷,先是愣,好奇地努力想要听清他说是什。
听清之后却有些听不下去。
“快走。”齐越直在说,或快或慢,或轻或重,或清晰或含糊,却只有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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