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头吊在墙壁上，面容青白，垂眉瞪眼，眼里布满血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瞧
他们很久。他们在这里又听录音又交谈，竟然都没有察觉，难怪刚才推门
时候推不到底。
那颗头眼珠子转动，像是上好发条，把他们两个人看遍。那乌紫嘴唇半张，露齿笑，吐出字来：“天黑啦……”
它讲话字正腔圆，十分耳熟，分明是36810声音！
“两个年轻男人，藏在地下室。
“傲因……”
谢枕书仍旧没讲话。
7-006被谢枕书看得神情几变，仿佛这是什
难以启齿问题，最后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数字：“……18！”
——18。
意料之中小。
原来他不是扮作学生，而是在当学生年龄，搞不好还处于叛逆期。
十字星，在他们眼前匀速转动。
这是什？
7-006没见过。
十字星设计简单，四角尖锐，转到正面时呈显出标准“十”字，犹如展开双臂天平。它中心空缺，裸露着没有编写完数据，看样子还是个半成品。
7-006凝神思索，没看出个所以然。他在操作台边杂物上胡乱翻找，找到个样式老旧储存器，把十字星丢进录音和设计稿中间，准备起打包带走。
它边讲话，边上下门牙“咔嗒咔嗒”地相互撞击，像是在隔空啃咬，也不怕咬到自己舌头。
谢枕书冷静判断：“假。”
它虽然做得逼真，但讲话时神情夸张，舌头弹动方式很僵硬。那张脸上情绪割裂，眉眼怒气冲冲，嘴角却挤着笑，看着十分违和。谢枕书猜它和傲因样，都是出自36810之手机器。
这时，楼上客厅里传来“刺啦——”摩擦声，犹似钢刀刮地，格外刺耳
似乎是从谢枕书沉默里察觉到什，7-006扭过头，凶巴巴道：“干吗？
成年……”
他话讲半，倏地顿，目光直直，像被针扎到似，从原地蹦起来。
操作台前板凳翻倒，惊起片灰尘。
7-006抓住谢枕书胳膊，差点挂到谢枕书身上。他面色苍白，指向门后，强装镇定，道：“有、有颗头！”
谢枕书回首。
谢枕书眼帘半垂，只看到储存加载图标。他忽然问：“你今年多大？”
7-006心两用，道：“怎，知道个大秘密，就想策反？今年24，比你大。”
他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谢枕书不信，看着他。
7-006敲键盘动作放慢，忍片刻，重新说：“好吧，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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