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启动铃响起来,车门关闭,向前驶去,带着苏鹤亭懊恼砸玻璃声。那呼啸寒风吹开谢枕书大衣,场相似分别再度重现,只是这次,小骗子留给他是发红眼眶。
谢枕书不会离开南线联盟,也无法离开南线联盟。统帅要杀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拒绝。如果他上这趟列车,那谁也走不。
他清楚自己命运。
列车进站,路发出“哧——”声音。
乘务员开始喊:“挨个上车,不要挤……”
谢枕书说:“苏鹤亭。”
苏鹤亭道:“嗯?”
谢枕书说:“苏鹤亭。”
联盟吝啬,他们没在这里安装广播,逮捕令堵还在路上,只有几个电话直在叫。
内部乘务员正在卖小吃,顺便喊着:“请带好行李,检查随身证件……”
苏鹤亭路过,又仰回身体,从乘务员小车上拿颗茶叶蛋。他抛出钢镚儿,说:“谢啦。”
谢枕书拽走他,列车遥远鸣笛声盖住外面警笛,在乘务员敲响进站铃声后,他们终于站到候车点。
雪从上方漏下来,苏鹤亭掰开茶叶蛋,分半给谢枕书。
车门准时打开,乘客们向前走,如同浮动波浪,拍打着他们。
谢枕书抬起手,越过那条无形界线,很轻很轻地抱苏鹤亭。他们交错着脖颈,在这冷冽深夜,犹如人潮中块磐石。
他偏过头,在苏鹤亭耳边说:“带着你气球,回你北方家,就像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吻过。”
雪落在他们脖颈和脸颊上,让心泛出无数涟漪。谢枕书用用力,把苏鹤亭推进门内。
“叮!”
蛋还是热。
谢枕书拿着茶叶蛋,看乘务员爬上栏杆,举着牌子维持秩序。他忽然觉得进来很轻易,又觉得这刻似曾相识。
他问:“你到边境以后,知道怎走吗?”
真是奇怪问题,7-006怎会不知道怎走呢。
苏鹤亭慢吞吞地吃着茶叶蛋,道:“知道,闭着眼都能走,想要离开南线非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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