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苦竟与它苦纠缠在处。
正当此时,便听客栈中狐狸哀声彻天,强风从南至北迅猛刮袭,整个京城灯火陡灭,灯笼直杆“砰”然而断。苍霁抬手避风,拽紧净霖。
“怎回事?”
净霖说:“死人。”
持鞭人还欲追,就听得华裳哼声。
“梧婴,此地皆为笙乐女神执掌,你算得什东西?竟也敢追他到此!”
梧婴鞭甩“噼啪”,道:“妖怪害人,替天行道!”
华裳蔻丹叩窗,冷声说:“神不是神,鬼不是鬼,你也配?”
梧婴怒不可遏,苍霁反倒抱臂而观,头次看别人热闹,然而他却听得净霖说。
常道‘天地律法’,那人命谱安排想必自有人干。”苍霁说,“人各有命,何不认命?”
乐言猛然抬首,看向净霖,连泪也不顾,只说:“君君上便也是认命吗?这等安排这等安排叫如何接受!难道天地生他世,便只是要他垂病抱憾走遭?不服”
苍霁磕着杯口,道:“‘情’字皆是团烂债。”
乐言叩首:“愿以命相抵,只求”
夜风猛起,吹得净霖衣袂飘飘。乐言话音未绝,便已散于风中。苍霁抬首见东边似有东西正追赶而来,他饮尽冷酒,起身走向净霖。
“你骗。”
乐言抵头不语,净霖倏而回身。
“私改人命——你拿别人抵楚纶。你所道之言真假参半,你不是为义气,而是为‘情’。你料得必有人会死,却仍旧意孤行。”
乐言浑身筛抖,他喉间微啜:“又能如何是好!君君”
净霖在风中,听不见乐言声音,他只听见原本独系在楚纶身上铜铃分成两处,从那狐妖身上摇晃不止。
“嗅见”苍霁皱眉,“笔香?”
净霖说:“那是经香。”
两人见得东边之物从天横过,竟是只通体雪白狐狸。妖狐皮毛浸满经香,口衔人,跃身奔向华裳客栈。但见狐狸之后追赶人,手持荆鞭,大声呵斥。
“狐妖以色祸人!竟欲与人私通!你害他生性命尽结于此,还不肯松口!”
狐狸摔撞在地,苍霁见他尾已断半,被打得血淋淋,更为骇然是他口中衔着那人已辨不出人样。狐狸呜咽哀声,死不松口,衔着那人瘸拐地逃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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