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雨下得太少,”杨钰脱掉手上橡胶手套,用手扇风,“晒得人门都出不。儿子娇生惯养那德行,天天嚷着热,这个月都没出过门打工。”
陈秀莲坐正身体,看着玻璃外边焦炭运输车进园子,说:“你不要管他,让他自己挣钱吃饭。”
杨钰用手背擦拭着鬓边汗,她今早干活时候弄破手,也没时间管,血都凝结成条状。她累得快直不起腰,唉声叹气:“不管他,谁管他?生个孩子就像要债,待在家里什都不干,老婆孩子都得养。”她看向陈秀莲,“年纪这大,马上都要干不动。”
陈秀莲沉默地看会儿运输车,它们像蚂蚁样在地上爬。她说:“你再打十份工也养不起他。”
杨钰每天都跟陈秀莲倒苦水。他儿子年初还跑几趟焦炭运输车,入夏以后彻底不干,成天躺在家里打游戏,饿就喊妈,老婆要生时候在家里疼得要晕过去,他也在游戏前面坐得住。
咬牙切齿意味。
时间正好拨到六点钟,光铁运输轰隆声直接排山倒海般地碾过来,重型运输工具压得整个区域都在颤抖。塑料桌底下书堆彻底瘫倒,光铁过境声音如同巨浪般吞掉所有杂音。
凶手在分尸台子上弄死霍庆军。
太轻易,她定借助什。她不会跟他们搏斗,她有办法让他们无法还手。
塑料桌上钢笔被震开笔盖,笔尖磕在厚厚稿纸上,墨迹犹如摊开黑色血迹。
“这命可太苦,老公短命鬼,儿子讨债鬼,五十多岁还在给人家清理马桶。”杨钰越说越委屈,仓促地用手擦下眼睛,“平时讲他几句还嫌烦,挑三拣四。他媳妇儿也不敢说话,附和几句都要挨打。”
“你儿媳妇不是才生吗?”
“哎哟他喝上头哪管这些,”杨钰眼角鱼尾纹里夹着点没擦干净灰尘,她吸着鼻子,“晚上都让他媳妇儿跟睡。”
陈秀莲不吭声。
过会儿,杨钰起身说:“看普利小区那案子怪吓人,幸好咱们没过去干过活儿,也不知道人什时候
霍庆军血淌满台子,但是凶手不在乎。她当然不在乎,每次分尸都是这样。她只是不愉快,她在自己是个“男人”犯罪里没遇到过抵抗,这是第次,她要给霍庆军点颜色。
只有霍庆军尸块被狗咬。
***
陈秀莲小心地辨别着角落里苍蝇,她不想滥杀无辜,于是她温柔地拨下苍蝇翅膀,把它从磨床上弄下去。
苍蝇僵直地跌在地上,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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