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晚上守在病房,睡眠不太好。”
他只说半,剩下话他没说。
他没说是那段时间他和林折夏都很忙,联系减少,晚上睡不着时候他坐在医院
……
林折夏洗完手出去,迟曜正在走廊上等她。
少年倚着墙,骨节分明指尖居然夹着根烟,他夹着烟低下头抽口,然后抖下烟灰。刚才光线太暗,她没有看清,其实年多不见,迟曜身上还是发生些变化。
原先那副整个人外露锋芒,现在有点沉下来,他给人感觉还是很倨傲,只是现如今那份倨傲里杂点她看不懂深沉。
似乎是没想到她出来速度会那快,迟曜愣下,然后立刻把烟掐灭。
所以他为什会报涟大?
林折夏想问他考是什专业,明明京大物理系是最出名。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舞台上新上去组乐队,震耳欲聋摇滚乐立刻响彻在酒吧里——
她被突如其来摇滚乐狠狠震下。
迟曜走到她面前,怕她听不清自己说话,于是俯下身,说话时下巴凑到她颈侧,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你座位在哪。”
短短几秒间对视,好像过去很长时间。
台上吉他手曲弹完,整个酒吧有瞬间寂静。
林折夏通过这瞬寂静,这才找回自己声音:“……你怎会在这里?”
下秒。
她意识到个不可能理由。
林折夏走到他面前,闻到空气里还未消散烟味:“你什时候开始抽烟。”
迟曜捏下干燥食指骨节,他在林折夏面前难得有这种被抓包感觉:“半年前吧。”
“为什,”她又问,“为什会开始抽烟。”
迟曜也没有瞒她,他沉默下说:“半年前妈术后病情突然加重,爸那边事情也没解决。每天从学校出来,就要去医院守着她,而且她精神状况有阵很不好。”
这些话,他在网上聊天时候怕她担心从来没和她说过。
“后面,”林折夏指指,“不过要去趟洗手间。”
迟曜给她指下洗手间标识,她“哦”声,梦游样走过去。
几分钟后,等她对着镜子洗手,她才慢慢梳理清楚刚才情况。
她回想到下午迟曜给她发那句“你到哪儿”。
所以那个时候,他也在涟大参加新生报到?
“你报是涟大?”她问,“你不是应该去京大吗……”
迟曜句话打断她:“什时候说过要去京大。”
“……”
他是没有说过。
林折夏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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