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叶小船白着张脸回头喊。
“说。”单桥好歹没继续不理他。
“等分钟。”叶小船指指路边白杨树,“去喘口气儿。”
单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叶小船赶紧跑开,背对霸道,边揉胃边歇气。
马路对面跑来条黄色土狗,也跟白杨树下喘气。
他连单桥背影都看不到。
单桥拉开驾驶座边车门时,叶小船在副驾外喘气。
“跑什?”单桥轻皱起眉。
叶小船看不见单桥眼神,因为单桥此时已经戴上墨镜。
墨镜里有他影子,模模糊糊,但看得出狼狈。
在那儿。远城有很多霸道,基本上都是包车司机拉客车,辆能坐五位游客,远城周围所有线都能跑。
单桥霸道却没怎拉过客,平时开得也少,他买菜拉货时开三轮车,在城内办事就骑摩托。反正远城小,三轮车能随便来个环城游。
叶小船立即反应过来,“哥,不骑摩托?”
单桥没说话,换身出门衣服就推开铁门走。
叶小船连忙将剩下饼塞嘴里,洗脸漱口后追上去。
叶小船瞪着土狗,土狗也掀起眼皮瞧他。
都很凶,都带着“你看你妈”意思。
叶小船忽然不喘。
他想起件事,那事挺久,久到早该忘记。但他每次想起,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感觉。
当年他追着单桥跑,把单桥当做天,别人骂他——叶小船,你贱不贱啊?你他妈就单桥养条
能不狼狈吗?大早被叫起来,早饭没吃安生,出门差点摔跤,捂着胃跑整整条巷子。
他还是个伤号呢。
叶小船有点儿想吐。
但这时别说吐,就是有干呕举动,都很不合适。
他难得坐回他哥霸道,不想弄得满车都是油饼味儿。
远城靠近边境,偶尔有突发情况,不那安全,各家各户都有铁门,大多数旅舍还有安检设备。像“有海”这样有大院子旅舍,都是扇大铁门中间套着个小铁门,大铁门上有防止攀爬尖刺,上方还有铁丝网。平时大铁门不开,进出都走小铁门。小铁门下头有个坎儿,叶小船追得太急,右脚在坎儿上磕下,险些栽跟斗。
站稳之后他突然泄气地想,自己好像永远都在追单桥,从丁点儿大追到现在二十二岁,从西南内陆小城市追到西北边境小城市,淌过比雨季河水还浑浊时光,从来不敢停下半步。
因为单桥不会停下来等他,他们之间距离取决于他跑得快还是慢。
快时候,勉强能够着单桥衣角。
慢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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