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不定单桥做
菜。
可回到旅舍，他才知道，单桥根本没回来。
冰箱里冰
夜
白糖番茄还在，单桥口都没有动。
叶小船咧下嘴，端着搪瓷钵坐在葡萄架下，勺勺往自己嘴里塞。
“小船，你没吃饭啊？”阿贵来，“
给你煮碗面？”
单桥像是知道他要说什
，道：“输完液自己回去休息。”
这意思就是“不来接你”。叶小船有个很小吸气动作，笑道：“好，那哥，进去啊。”
霸道车窗合上，没多久就消失在拐角。
叶小船在路边斜着身子望，连车声音都听不见，才独自朝住院部走去。
伤号病号输液大多集中在上午，叶小船输瓶又瓶药，其间护士来给他做住院例行检查，能回家时已经过饭点。
狗吧！
他当即反驳，将对方打得鼻血横流。
可他说是——单桥没有养过！
后来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自己最该说应该是——你他妈才是狗！你他妈才贱！
土狗歇够就晃着尾巴往巷子里跑去，看样子是去旅舍里讨食。
“不用。”叶小船站起来，头扬，将剩下番茄全吃，那些酸酸甜甜玩意儿滑进食道，冻得他个激灵。
白糖番茄不管饱，但他没胃口，胸口那块儿像有什东西给堵着，不舒服，却比空荡荡时候踏实。
上到楼顶，叶小船将单桥没洗衣服全都丢进盆里，蹲在太阳底下搓洗。
他自己破租屋乱七八糟，但每次来单桥住处，不管是旅舍这个，还是另个，只要单桥不在，他都会把脏衣服洗，把桌椅柜子擦干净。
他能帮单桥做事不多，能做点算点，不管单桥高兴不高兴，反正他高兴，他乐意。
病房里饭点格外热闹，各种菜香混合在起，又油腻又刺鼻。
叶小船从来不在病房吃饭，因为整个病房，就他没家属送饭。
别人有鸡汤鱼汤鸽子汤，他顶多有周昊花十块钱买来炒饭。
离开医院时，叶小船肚子叫几声。
他忍着饿跳上辆火三轮，说要去“有海”。
叶小船被往事弄得有点烦，也感觉不到胃不舒服，沉着脸走回车边，上车前刻意闻闻自己手臂。
没有汗味，没有油味。
只有单桥房间里蚊香余味。
单桥没进医院，将叶小船放在医院门口。
叶小船有些犹豫地张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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