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眼神暗,立即推开门。
所见之景,令他眼眶刺痛——
季周行浑身衣物湿透,正跪在地上,用毛巾猛力擦着花洒下地板。
出院之前,医生再三叮嘱不要让他受刺激,言晟不敢用强,只得看着他将自己关进去。
浴室里传来水声,言晟守在门口,每过五分钟喊声“季周行”,他每次都答应,说“马上就好”,却洗就是个小时。
这间浴室没有浴缸,他站在花洒下,刻不停地用浴球搓着身子。
周身皮肤都红,手臂与胸膛火辣辣地痛。
他很急,觉得根本洗不干净,又不敢继续用力搓——害怕破皮,害怕见血。
为不让旁人看出他听觉与嗅觉异常,还强忍着吃完晚餐。
他告诉医生,呕吐是因为突然有些反胃,吐完后已经好。
刚才进屋时,他站在门口犹豫好几秒,担心自己弄脏住几年家。
直到言晟作势要拉,他才快步走进来。
此时此刻,他拘谨地坐在椅子沿上,听着滴答滴答响声,忍着作呕欲望,用公筷往碗里夹菜。
言晟又喊声,他关掉水,深呼吸口,平静地回答:“洗完。”
言晟松口气,但等十分钟,仍不见他出来。
浴室里传来悉悉索索声响,不像穿衣服,倒像是什东西在地板上磨蹭。
言晟敲门,“穿好没?”
里面没有声音。
他尽量表现得正常——就像过去每次受委屈,却装得豁达样,甚至在言晟想和他碰杯时,笑着说句“新年快乐”,而后抽回杯子,低头吃菜。
晚饭后,他拿自己换洗衣物,径自走进楼浴室。
那间浴室是给佣人们准备。
言晟缓声说:“上楼去洗吧。”
他摇头,“就在这里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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