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驭衡与岑燏同上直升机,军医言不发地进行紧急止血与体液补给。蒋驭衡看着眼前血人,嘴唇轻轻颤动,灼热眼眶终于落下滴泪,然后发不可收拾。
军医说:“蒋队,你要有思想准备,岑燏这情况可能……”
蒋驭衡阵耳鸣,指甲嵌入掌心,心跳隔绝外界切声响。
岑燏被送往北部战区最近部队医院,洛枫也在那里,从手术室门口把蒋驭衡拖进处理间清创、包扎,整个过程蒋驭衡没有竭斯底里,甚至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反抗,只是失魂般地坐着,声音像吞碳般沙哑。
护士在输液管里推针镇定剂,蒋驭衡扶着支架艰难地回到手术室外,目不转睛地看着紧闭门,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接受上级部署任务是名优秀特种兵职责。
尚未脱下军装之前,即使明白前方也许没有归路,岑燏也必须咬牙前行。
他不去,同为卧底战友便会去。
都是血肉之躯,都是精英中精英,没有谁生命比谁金贵。
蒋驭衡也是军人,更是岑燏队长,7年军旅生涯早已将“责任”二字融入骨血。
无数次在心里问:受折磨为什是岑燏呢?
岑燏出发之前还特意整理番发型——因为任务特殊,他不用像其他队员样留板寸。
蒋驭衡记起岑燏转过身时模样,目中有光,英姿飒爽。
喉咙像被只手狠狠抓住,气息越来越混乱。蒋驭衡低下头,茫然地看着迷彩上血,分不清哪些是自己,哪些是岑燏。
世界仿佛凝固样,医生从手术
作为特种兵,他理解、尊敬岑燏。
但作为恋人,同意岑燏去执行这次卧底任务,将最爱人亲手送给死神,是他此生最后悔事。
岑燏被救下来时,浑身冰凉,皮肤毫无血色,已陷入失血性休克,地上全是浓血与失禁尿液,周身多处骨折,手指与脚趾血肉模糊,遍体鳞伤,血痕中甚至可以清晰看到电击痕迹……
因为肋骨与盆骨皆已受到损伤,蒋驭衡无法随意搬动他,甚至不敢抱他,害怕稍移动,尖骨就会刺入内脏,只能竭尽所能,用按压方式为他止住外部血,却无法阻止盆骨骨折造成大出血。
其余队员与军医赶到时,蒋驭衡跪在血泊中,几乎无力站起。他自己也受伤,只是强撑着没有倒下而已。随队军医在猎鹰待十多年,见过无数惨状,将岑燏抬上担架时,眼睛也红。年纪最小队员当场泣不成声,被战友扶起来时冲着担架撕心裂肺地喊:“岑哥!岑哥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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