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犯罪会令人上瘾,那比普通犯罪更丧心病狂屠杀更会。那些隐藏在邪恶与偏执中人,必然在等待下个机会。
花崇又梦到在西北莎城日子。梦里画面老是不连贯,也没有任何逻辑性,会儿在训练,会儿在插科打诨,转眼,面前战友倒下去,子弹带出串暗红色血珠。土黄色堡垒化作沙土倾颓垮塌,喉咙里满是血腥与土腥味。他在沙尘,bao里狂奔,竭斯底里地怒吼,却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奔跑,为什要喊叫。
他依稀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就是醒不来。
突然,戈壁上降起倾盆大雨,凉意浇在他脸上,他终于停下脚步,不再奔跑,只是愣愣地看着鲜少降雨天空。
隐约听见个熟悉声音,他闭上眼,醒过来。
花崇“幸灾乐祸”,“小柳哥儿不甜咯。”
“花队。”柳至秦轻声笑,“调戏下属要注意分寸啊,适可而止懂不懂?”
“调戏下属?”花崇挑眉,“怎刚才还是男朋友,现在就变成下属?是谁说‘随你怎说,都不生气’?”
柳至秦放下筷子,“好吧,敢问男朋友,接下去还想说什?”
花崇看看时间,“赶紧吃完,准备开会。”
帮把这个吃。”
“哎……”
“别唉声叹气,大头菜营养丰富。”
柳至秦说:“但是味苦。”
“怕什?”花崇乐,“你不是说你很甜吗?吃点儿苦中和下。”
“做梦?”床头开着盏昏黄小灯,柳至秦逆着光,眉眼都在阴影中。
花崇盯着他眼睛看许久,心跳渐渐平复。
告别单身好处之,大约就是在梦到往事时候,身边有个温柔等待自己醒来人。
梦里面,是已经走远残酷岁月,梦外面,是有人陪伴当下和未来。
柳至秦抬起手,虚虚遮住花崇眼。
柳至秦:“……”
梧桐小区案子早已不归重案组管,但重案组乃至整个刑侦支队,无人不关心这起大案。
目前,警方已经联络到所有被害者家属,各方面调查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陈争打听到,现在还看不到破案曙光。
那些人就像玩票般,完成屠戮之后销声匿迹,或许从此不再出现,或许正在酝酿下次袭击。
花崇不相信是前者。
“还是你自己吃吧。”
“不吃。”花崇狡辩:“又不甜,不用吃苦菜来中和。”
“那今后苦菜都是?”
“谁让你比较甜呢?”
柳至秦将大头菜放进嘴里,嚼几下,和饭起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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